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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死遁的白月光又回来了 > 第3章 第三章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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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已经分辨不出来哪些是大将军府的东西,哪些是黎恪送来的了。

倒是还没几日,她就顾不上收拾黎恪的这些东西了。

“这个不行,花样太多,那个也不行,也太软了。”孟书泽蹲坐在木箱前挑挑拣拣,“这料子不行,穿着上战场像个靶子。”

“直接挑,不用评价。”孟书韵又唤几个下人搬来两个箱子,没好气:“阿耶过夏的衣物你也给挑了,有不少呢。你若是想要一件一件评价过去,我不若直接给你搬个凳椅,再给你上两壶茶?”

孟书泽根本听不出来好赖话,还满口答应:“好啊好啊。”

正如孟书泽所说,从探春燕回来后没几日,他与孟致尧就得出征。

耶俩甚至没了每日杵在她的小院门口偷看她在做什么的时间,日日天不亮就出门,等到夜深人静时才会回来。

一整天的时间不是泡在军营之中,便是出入各种宴席之上,光听他们说如何如何推辞哪家塞来的子弟就很令她头大了。

孟书韵见他们像是大小两只陀螺,有心想帮他们,却帮不上太大忙。

小时候孟致尧常带她去军中跑马,孟书泽还偷偷带她去过两回军营,直到有一次马匹受惊摔花了脸,才吓得孟书泽再也不敢胡闹,被孟致尧揪出来后以孟书泽被吊起来挨顿打结束。

再以后就没出门骑过马了。

她连军营长的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除了抬头就能看到天,就是尘土满天飞。

她十岁起就在他们俩出征前帮忙收拾收拾随行用品,等两人晚上回来了,再挑挑捡捡将她收拾的东西中那些能用的留下。

好在一年比一年收拾得轻松,随着孟书韵长大,大将军府内越发成了她的的一言堂。

不是没有什么嬷嬷要拿捏她,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十几岁小女郎,将那些仆役给了点钱便打发了,走了两拨人就没有什么人敢多置喙了。

孟书韵临到两人出发前,还一直张罗着想吃顿团圆饭。定了个时间,饭都做好了,孟致尧又沐圣恩被叫了进宫去。

最后兄妹两人在家挑挑捡捡,三两个粥点配上两素一荤的小碟菜。

孟书泽让下人给他盛了一小碗放了红枣、花生、莲子的糯米粥,配了一小碟嫩笋肉。这碗里盛不了多少,但晚上边遛边吃的孟书泽几勺下肚,也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喂叹。

“给你这嘴挂两个油瓶吧。”孟书泽哈哈大笑。

孟书韵终于没忍住发了个大白眼:“此去一别,若是战事吃紧,你们怕是要明年才能回得来,我便是想要吃的一顿团圆饭,你倒笑话起我来了。”

“好好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孟书泽给自己倒了杯酒,大手一挥,“长兄如父,今晚这酒我代劳了。”

“你想得倒挺美。”孟淑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一把夺过,“出征前一晚还想喝酒,想跪祠堂了吧你。”

“我求饶我求饶。”孟书泽赶忙笑嘻嘻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把酒盏还了回来。

“近两年圣人叫阿耶进宫是越发频繁了。”孟书韵踌躇半晌说道。

孟家树大招风,即便秉承组训中军爱国也没法阻挡孟家在军中一家独大的事实。

大靖朝不太平。

朝庭奚落,皇帝老迈昏聩,朝中大臣中饱私囊,外戚干政祸乱后宫,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到了老皇帝这一代,朝中武将竟无人可用。

孟致尧被架在高处,众人看不惯又无可奈何。

老皇帝更是恂恂,只要他在京中,三天两头便召他入宫。

“所以我说那是圣恩。”孟书泽翘着脚,“若是圣人不传召阿耶了,那才是大问题了。”

“百姓买卖不好做,这两年货价越来越高。去年初斗米六钱,绢价每匹两百多些,今年过罢年斗米已是九钱,绢价已至三百五十钱。”

孟书泽趁孟书韵不注意,端起一盏手边的白玉杯喝下一口酒,在舌尖滚了个来回道:“年前刑部抓了个卖茶以次充好的胡商,一个月才审出是铸私币的。”

“胡商?”孟书韵惊讶,“铸私币?”

孟书泽语焉不详:“审下来说那私币在凉州都有人买。”

孟书韵眉头微簇:“之后呢?这可是个大案啊,我回来怎么都没在京中听着动静。”

“大理寺还没审,说这案子只呈到了刘秉笔案头,结果圣人日日宿在后宫又染上风寒,刘秉笔推了回来,说圣人不可操劳,当以龙体为重。”孟致尧提起这事就愁容满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怕······”

“只怕刘秉笔压根就没想把案子呈上去。”

这话一出,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罢了罢了。”长久,孟书泽抹嘴起身“总归咱不动别人,别人也动不得咱们,我去军中了。”

行军人数庞大、繁琐复杂,凌晨就得开始准备,一准备就是一通宵。

孟书韵心中有事,也是一晚未眠。

孟致尧和孟书泽直接准备出发,等傍晚安营扎寨后再休息。

孟书韵作为将军家眷当然不能送行,只能在家匆匆和他们道别。

她昨晚胡思乱想一夜,难得在将军府门口送行的时候狠狠抱住了孟致尧,后者老脸一红,想拍一拍又不好意思,想推开又怕劲大了伤了她:“这、这、这”了半天。

孟书韵泪都快出来了,孟书泽一边“啧”,一边提溜着她的后衣领拽了开来。她就一把抱住这个讨人嫌的阿兄,趁他不注意恶狠狠地把憋回去一半的泪全都擦在了他的新衣服上。

两人一离开大将军府仿佛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孟书韵在家本想躺上几日,这股冷清劲儿却让她闲不下来,只要一闲了就开始想七想八。

耶兄出征,她帮不上忙。

黎恪娶公主,让她这段时间也无事可做。

于是又开始发动全府上下一起找黎恪送的那些东西。

考虑到年代久远,又不太好找,孟书韵还设定了赏银,找到一件便奖一粒碎银。

大将军府对自家娘子时不时就在府中整出的小活动接受良好,一时之间全府上下如火如荼。

等到将能找的都找到,竟满满当当装了两大箱。

看得孟书韵一时都有点歉疚起来了。

自己送的东西一个小木盒就装得下,黎恪送的东西却是得拿马车运。

眼不见心不烦,她第二日便找了那日游船一同出行的镖旗将军家姐姐,坐了架不显眼的花青马车上门去。

“韵娘要将这些全送还给安王府?”陆听兰有几分犹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盆栽下是不是还带着土?

自那日游船后,她便与大将军家的娘子熟悉了起来。

原以为大将军家的世家女不易相处,车骑将军家的小女儿赴约前还找自己怕说错话,谁知韵娘子意外的好相处。

娘子喜欢热闹,大将军府的稀奇玩意也多,光是她带回家去的那新叶子牌就引得家中姊妹个个爱不释手,兄弟更是带去军营中玩,被阿翁发现后好一顿打。

但她们这些将士女眷就喜欢和她玩,韵娘懂得多,又从不如她们见过的京中贵女一般趾高气昂,关系一下就拉近了起来。

“要断便断个干净。”孟书韵简直心旷神怡,已经开始想象黎恪收到这一车的礼要有多高兴了,“黎世子肯定很高兴我能将这些都还回去。”

“高兴······”吗?

陆听兰狐疑,这位黎世子收到这些东西真的会高兴吗。

心中如是想着,话在舌尖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没吐出来。

随着马车一个震颤,驾马的小厮通传道:“娘子,安王府到了。”

“去与他们说,我来给黎世子归还些东西。”

“是。”

孟书韵便坐在车里与陆听兰等通报。

谁知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人,还隐隐听到些驱赶与呼号声越发靠近。

她敲敲窗檐:“去看看怎么回事。”

却听到贴身侍卫似有些犹豫:“娘子,安王府门口的好像是宫中刑捕。”

“宫中刑捕?”孟书韵眉头紧皱,“唰”地拉开车帘,却见安王府门口围了一圈着圆领藏青袍、手拿开刃白刀的壮硕兵卒正一字排开围住整个安王府,粗暴地推攘摆摊百姓,将人的货件倒得一团乌糟。

而为首高冠紫袍、蓄山羊胡的圆眼中年男子举着张符牌挥退众人,高呼道:“朝廷捉拿钦犯,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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