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一嗓子将铺中的人都给吓得纷纷起身向外跑去,几个胆大的就过去查看那倒地男子的情况,摸了没脉搏后,还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程九娘没想到会出这一茬,她也被吓得不轻,颤着声音唤人:“快,快去报官!”
琼娘几人已经被这场面吓傻了,到底还是王华亭反应过来,推了俞长卿一把,他才初梦如醒飞奔出去了。
衙门一听是欢喜糖水铺,几个衙役都有几分慎重,禀告了师爷让他告知了高辽。
高辽惊讶有此一事,立刻带人前往了欢喜糖水铺,不过一炷香时间,一行人匆匆赶来,就看到了地上那位已然死亡的男人,身边惨白着脸的程九娘和她那几个伙计。
高辽瞧见程九娘惨白吓坏的模样,有些心疼,却还是先询问了现场的情况,之后问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轻柔安抚:“莫要害怕,只将案发当时的情况告知我。”
程九娘虽有些惶恐不安,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如实报给高辽。
同时在场和这死者同桌共席的几个男人也被问了话。
死者名叫高大柱,是贺江米县的人,和他一起来的几个男人也是米县的,分别叫赵二狗,孙高才。
他们所描述的经过与程九娘的话对上了,但是那几个男人却当场怀疑是吃了程九娘的糖水死者才倒地不起的,可谓是直接将怀疑人指向了程九娘和她铺子中所有人。
“你说他是因为吃了糖水才死的?”高辽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看向程九娘,两人相视那一刻彼此都有了几分怀疑和猜测。
那几个男人说是死者一起喝酒吃饭的好兄弟,平日也下地干活搭伙,今日他们来都是空着肚子来吃糖水的,所以他们才会怀疑是糖水导致了死者的死亡。
“我这糖水铺开了这么久可没出过这种事,几位还是不要乱说,等着仵作验尸的结果吧。”程九娘不能允许他们随意怀疑她糖水铺,若是真的传开了,到时候就算被说清楚,那原本的固有言论也会被他们质疑。
赵二狗扯着嗓子嚷道:“哪个不可能,我兄弟就是吃了你家糖水死的,这事可是大家都看见了,你个婆娘想耍赖不认账啊!”
琼娘听他如此污蔑,立刻反驳:“你有什么证据啊,没证据就被乱说话!”
高辽制止了两边的争吵,只说等待仵作验尸结果。
片刻,仵作检查完尸体后起身对高辽说道:“大人,我查看尸体,死因是中毒死亡,但中毒之物并无验出,且死者已然三个时辰未曾进食,只吃了这糖水。”
验不出是什么毒,这就让高辽十分为难了,因仵作那句死者只吃了糖水,且看不出别的中毒原因,这就更加证实死者死亡似乎和糖水有关系。
程九娘被铺子死了人这事,弄得头昏脑涨,但却清晰明白,这案子似乎在针对她这糖水铺。
赵二狗和孙高嚷嚷得厉害,似乎是认定这事就是糖水铺的糖水害了这高大柱的命。
高辽目光灼灼看向九娘,似有为难,他当然不愿意将自家娘子收监,但此刻这嫌疑明面上都在直指糖水铺。
程九娘自请收监,说:“我愿意配合高大人,但不是认了这案子,我相信高大人会还我和我糖水铺的清白。”
高辽只能让衙役将程九娘带着回了贺江衙门。
而王华亭和琼娘,俞长卿三人被高辽勒令不许出城,看管糖水铺,如有需要会再提她们问话。
欢喜糖水铺闹出人命这事传遍了整个贺江,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认为是程九娘的糖水害了人。
并且有一大批人到了衙门口闹事,说他们也吃了程九娘的糖水,认为早晚会害了他们的性命,要求官服查封糖水铺,处决程九娘。
甚至更有甚者说高辽作为程九娘的丈夫若是不封铺子,就是徇私,他们不认他这个县太爷,还要告到邻城去。
高辽并未盲目听从这些百姓的话,他知道一旦查封糖水铺,更会让人认为是糖水致死,所以他只让衙役贴了告示,表明死者高大柱致死缘由并未查清,不可随意查封铺子,他绝不会徇私枉法,若真是糖水致死,他会直接下令查封,希望百姓给他们衙门一点时间。
然而这告示并未安抚到百姓,反而变本加厉。
高辽看着外面那一众闹事喊着口号的百姓,一致对外,整齐划一,心中更加确定这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