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雾冲出水面，按住小扇的肩膀：“你没事就躲在我后面，要是再敢拖后腿，你就又要回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它语毕，将人直接往后一甩，视线落在沈清漾身上，恶狠狠道：“你确实有点能力，但这样大的消耗，你能承受的了吗？”

“那就速战速决。”

沈清漾脚尖轻点，便朝它们跃了过去。

“哼，正合我意！”

数道人墙挡在眼前，沈清漾避开他们的攻击，凌空画了几道符咒，注入眉心后，那些人便晕了过去，再不受小雾控制。她用法力将这些人送到平安的地方。

她速度太快，待沈清漾冲到小雾面前时不过是眨眼之间。

小雾退后一步，数十道和小雾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周围，它们的位置变换，沈清漾很快就分不清真正的小雾究竟是哪个。

几乎每个小雾都有本体的实力，它们齐齐朝着沈清漾攻过去，沈清漾很快陷入围攻。

如此多的妖鬼一起上阵，即便是沈清漾也有点吃不消，解决了一个之后小雾会迅速补上一个，称得上是源源不断。她刚一脚将一侧的妖鬼踹飞出去，就收到了宿振仙君的消息，心下一喜，打斗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有了宿振仙君带领道门支援，海水倒灌的事，她就不用太关注了，沈清漾可以专心应对眼下。

她抬手，隔空从铁器铺拿了把刀，顺手贴上了五张符纸，符纸燃烧，衬得普通兵刃像是神兵利器。

沈清漾直接横劈而过，她耳尖微动，听到了布匹被划破的声响，微微一愣。那些和小雾如出一辙的妖鬼如被割开的布料随风飘远，再无之前的凶悍。

小雾大惊失色，它就是为了让沈清自顾不暇，才故意招来妖替它以满城生灵为代价，逼她自顾不暇。分身虽足够厉害，但有致命的缺陷，所以最初沈清提剑过来的时候，它不敢直面迎上，只能用人来阻挡。

原来是这样？知晓关键后，沈清漾挥剑速度更快，无数的尸体轻盈地飞上高空。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雾的分身被清理干净，沈清漾看了眼小扇，然后把剑扔向它看的方向。

空中有波纹出现，小雾的身体倏地暴露在眼前，原来之前所有与沈清漾对打的都是它的分身，它并未亲自出手，只是隐身在一旁看着。

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小雾根本挡不住沈清漾这一刀，再加上它没预料到沈清漾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它的位置，根本反应不及，只能被刀带着倒飞出去。

刀锋上符纸燃起的火焰疼的它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小雾连把刀拔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沈清漾迈步过去。

“别伤小雾！”小扇挡在沈清漾面前，它虽然害怕，但还是极力保持镇定。

沈清漾看了它一眼，垂落的宽袖无风鼓动，其中涌出数道符纸围困住了小雾，确认它逃不掉后，她才回复小扇：“我不伤它，只是让它回到该回的地方。”

她话是这么说，但这些妖鬼生命力极其顽强，连椿铃帝君都只能封印它们，更别说她了。

先把它们赶回虚禁之地，至于之后的事，天帝自然会派神仙处理。

“……我，我不想回去。”

沈清漾之前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闻言道：“是觉得里面太黑，所以害怕？”

“不只是如此，里面还很荒凉，什么都没有，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

“是你们自己出来的？”

小扇摇头：“虚禁阵太厉害，我们平常连靠近都不行，是有人放我们出来的。”

沈清漾心情微沉，凡间突然出现妖鬼果真是有人预谋，天帝是不是已经知晓此事？天庭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压下心中思绪，问道：“那人是谁？”

“嗯……我听人叫她，纯净道长……唔，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个‘纯净’？”

是淳静。

沈清漾没完全相信，毕竟是妖鬼嘴里吐出的话。

“你除了淳静的名讳，可还有听到别的什么？”

小扇抓着自己的衣袖：“……我说了，你会放我们离开吗？”

“不能。”沈清漾说，“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能在虚禁之地里开花的种子，有些花的花瓣还会发光，十分漂亮。”

小扇睁大眼睛，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