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害羞的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几乎无地自容。
昆澜确实和她更亲密了。
她走出血池后没说几句话,就被昆澜如获至珍般猛然抱住。她牵上昆澜的手想要离开那间屋子,昆澜主动与她十指相扣……
她从血池中走出时不*着寸缕,昆澜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她衣服,肯定是看惯了她的裸*体,已经见怪不怪了。
云止呼吸变得火热,双颊和耳廓红得不行,像是染上了红心石榴籽被捣碎时渗出的甜汁。
昆澜动情时是甜的吗?
她采补昆澜那么多次,贪恋的只是昆澜体内浩瀚的灵力吗?她与昆澜肌肤相*贴交融之际,肯定索求了更多。
如果她没有失忆该有多好。
她应该积累了很多取悦昆澜的经验,清楚昆澜的每一个敏感*地带,可是现在她都忘了,一切需要从头学起。
昆澜应该快回来了。
给昆澜放几天假吧。她那么虚,看样子不仅经不起采补,连正常的鱼水之*欢都无福消受,怪可怜的。
打定主意后,云止从台阶上站起来,背手而立,尽量为自己树立几分威严,她要很认真的告诉昆澜要多爱惜身体,不能一味地容忍她的纵欲。
云止在心中打腹稿的时候,台阶上多出一个传送黑洞,昆澜平稳地从黑洞中走出。
“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在黑洞中有没有遭遇意外?”昆澜快步走向云止,语气有些急切。
人族在穿越魔族专用的跨界通道时,体力灵力消耗甚大,她的唇色惨白了几分,衣襟上的血点深深浅浅密集如星,模样十分惨烈。
这更让云止心生爱怜。
昆澜都虚成这样了,还在关心她。
“我没事。”眼看昆澜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上,这过近的肢体距离让云止的心跳的极快,几近于灵力全失时被推下悬崖的濒死体验。
各种濒死的场景在她脑中一晃而过,砍头的铡刀,分尸的群马,封喉的毒药,饿极时绞缠着她的蟒蛇,朝她龇牙的乌泱泱一大片吸血蝙蝠……
惊恐发作的云止无意识的后退数步,几乎要从台阶边缘跌落下去,被昆澜及时扶住后腰,这才稳住了身体。
云止压不下心头的悸动,全身忍不住在颤抖,她也不知为何身体会有这种反应。
昆澜轻拍她的后背,温柔的说:
“你泡的血池有邪灵存在,可能入侵了你的神识,植入了一些血腥惊悚的暗示。云止,不要怕,我与你同在,你已经回到济世宗了,都会好起来的。”
云止深以为然,主动钻入昆澜的怀里,贪恋着昆澜的温暖。感受到昆澜用额头轻抵着自己,心头的害怕和紧张被一点点抚平。
她应该不是因为昆澜靠的太近而害怕,肯定是别的原因激发了她心中的惶恐。
大概率是昆澜衣服上的血。
云止隐约能嗅出这身血味不是昆澜的血,大概是那套白衣华服的主人身上的血。她那些无端的濒死想象,多半是因为受到这些血点的刺激。
“师尊,你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吧。你需要好好休养几天,在此期间我不会打扰你。”
云止给出一个利人利己的建议,她本想说“在此期间我不会找你纵欲”,但觉得纵欲二字难以启齿,明明做过但不想那么快承认。
“好的,宗门大比已过,这一身太过于庄重,我这就去寝殿换一套常服。”
昆澜只肯答应前半句话,云止体内的催眠术至多能管用十二个时辰,她是万万不能休息的,她必须找个时机为云止洗掉所有与魔主有关的记忆。
真正该休养的是云止,她的神魂才压制住魔主的神魂不久,还不够稳固。昆澜想去一趟造丹峰,为云止兑换一些安神固魂的丹药。
看出云止无心踏入宗主殿,留在原地只是在等待她主动结束这个拥抱,昆澜想起一事,对怀中的云止说:
“云止,哪怕你带着宗门玉佩,我也感知不到你的气息。除非你主动找我,不然我几乎见不到你。万一哪天我让你不开心了,去哪里找你赔罪呢?”
昆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我想你的时候,要分享开心时刻的时候,要送你惊喜的时候,想带你云游山河的时候,失落时想被你安抚的时候,默默无言只想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她在魔界用寻人罗盘搜寻云止的方位时,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失落。云止似乎有某种屏蔽外界感应的本领,如果她能成为云止的特例该有多好。
昆澜话音刚落,就被云止吻住了唇。
云止的吻不是强硬的,热烈的,像是大晴天的海岸线那一波又一波温和的潮汐冲卷沙滩留下的白色浮沫,裹着岸边炽热沙粒的余温,柔润无息。
云止的软舌像泉眼里涌出的活水,滋润着她的干涸,又像飘落在湖面的一片鹅绒,很轻很软,一小圈水波就能改变它的朝向。
昆澜单手环住云止的腰,另一只手贴近云止的后脑,她用全身去感受这个吻,却发现云止只想浅尝即止,就像潮汐终究会褪去,鹅绒最后会沉入湖底。
她不甘的加深了这个吻。
云止没有挣脱,而是配合地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脖子,任由她的索取。
只要时间够久,她的心跳和云止的心跳可以共用一个节拍。
云止亲到身体有些火热,考虑到这几天不能纵欲让昆澜伤身,于是主动推开了昆澜。
她忽略昆澜投来的无辜可怜的目光,不去想昆澜眼底的湿润是因为动情还是受伤,开始正经解释这个吻的含义:
“我有天生的伪装神通,隐蔽气息是无法受控的被动技能。我刚才把一丝主魂之力渡给你了,你以后可以凭借它来找我。”
云止不打算瞒着昆澜什么,看着昆澜听到主魂之力,眉头轻微一皱,为避免被误解,继续补充道:
“别担心,舍让这么一点魂力不会让我受伤。这是一种单向定位的力量,我不能反借它来追踪你。师尊常年驻守宗门,离宗也会告知我,我很放心。”
说完她偷亲了一下昆澜的脸颊,昆澜的脸红润润的,很是罕见,下次再见她就亲不到这样害羞的昆澜了。
昆澜猝不及防被吻了脸,耳朵红的像海棠花泥一样,她莫名觉得有点渴,云止和她亲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口渴。
“云止,要不要进主殿喝一杯热茶再走?”
听到对方说的不是寝殿,云止点头,跟随昆澜踏入宗主殿的大门。
她和昆澜心照不宣的没有用瞬移或快步节省时间,慢悠悠的牵着手走。
约摸走了十几步,云止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她松开昆澜的手,定在原地揉了揉眼。
睁眼时看到的不是宗主殿的宽阔广场和昆澜回望她的身影,而是她醒来的那方血池,池面缠绕了一团深红带黑的怨气,聚成一片红绫缠住她的脖颈。
“你真可悲。”一道女声凭空冒出。
声线好像是她自己。
云止从□□到神魂都屏蔽了痛感,她知道这绝对是血池中邪灵的诡计,快速念了十几遍清心咒,走出了幻境。
“云止,你是不是有暗伤未愈?”昆澜握住云止的手腕,用灵力观测她的经脉是否在血池中被灼伤。
“怎么会呢?”
云止给昆澜一个放宽心的眼神,感觉到喉头一热,喷出一大口血,身体不受控制的直直向前倒去。
昆澜不再探脉,改用双臂勾住云止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左肩。
“师尊,我不痛的。”云止说完这句,陷入昏厥之中。
其实她的心脏在走出血池幻境时就已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