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是下午3点多,吃完午饭3小时后,距离晚饭时分还有3个小时,星期一,体育课,就恰到好处。
几分钟后,魏延庭的下巴退回了之前的位置上。代启年合上了杯子。
他站起身,从讲台上的纸抽盒中抽出几张面巾纸,又回到魏延庭身边。
纸巾从左边靠近了alpha的脸,在摩擦接触中带走了他嘴角的反光。
以喝完水后理所应当的顺畅名义。
Beta的这一套动作实在太过流畅且出人意料,让见惯了审时度势的魏延庭都愣在了那里。
眼力见儿其实是个可褒可贬的词,因为它意味着“恰好”。
恰到好处地出现,恰到好处地给予帮助,在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
而恰好很可能并非自然,而是人为安排的。
比如在他们豪门的宴会上,人为安排的omega要帮助刚刚被服务员泼了茶水的魏延庭擦衣服裤子,就是绝对的贬义,现在……
以他对beta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的了解,这会不会是自发的呢???
但现在实在不是适合他思考的时机,因为紧接着beta又拿出了一打口罩,并从中抽出一个新的。
他的手又又经过他的脸旁,抵达了他的耳边。
这回微凉的感触是顺时针的。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思索刚刚的问题,面前的beta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接着刷网页。
魏延庭的余光也终于逮住了网页的一角。
——全、都、是、字。
很好他现在一点也看不清:)
.
“你在…几点了?”魏延庭吸了吸鼻子,终于还是说话了。
“?不到三点半。”代启年说。“老师已经打完电话了,你家人应该就快到了。”
“……嗯。”魏延庭说。
Beta没有像魏延庭期待的一样把手机展示给他看。
于是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
代启年依然在刷他的手机。
没达成目的的alpha也闭上了眼睛,他的下巴枕在胳膊上。
.
“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代启年终于发现了不对。
信息素浓度检测仪的指针已经到达了下一个刻度的指示处。
因为它是隐蔽而缓慢地攀升的,所以代启年才没有马上发现。
他伸手轻轻拍了几下魏延庭的手臂,感到被攻击的alpha马上睁开了眼睛攥住了他的手腕。
魏延庭好像还不太清醒,本能先于他的意识在控制这个躯体。alpha的力量完全没有收敛的架势,代启年尝试用力拽了几下也没能收回手臂。
“魏延庭?魏延庭?”他一边用另一手摇晃他一边喊。
几息后,魏延庭清醒过来。他松开了抓着beta的手。
“…我……”他盯着beta裸露在校服外面的手腕说。
“你要不还是别睡了?”代启年说,“信息素浓度升高了,感觉不太妙的样子。”
说着他把检测仪拿到魏延庭面前,将指针的刻度位置展示给他看。
魏延庭用力眨眨眼睛,大概看清了刻度的位置。
其实他不需要看也知道。
和面前的beta不同,他是能感知到空气中伏特加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的。
不仅如此,因为睡着时他没有刻意控制,他也知道这件屋子中的信息素浓度并非均匀分布的,其中,以他为圆心大约2米半径距离的范围内浓度最高。
2m,大约是1.5-2个课桌和椅子的范畴。
也就是说,其实坐在他前座的beta就处于这个被他的信息素漩涡侵染得最厉害的范围之中。
但是他不知道。
魏延庭的目光顺着beta的手腕滑到他的手背,他的手关节上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疤痕,手指上也有一颗小痣。不,也不一定是小痣,也可能是笔尖戳进去过的也说不定,毕竟他手指上还有中性笔的笔道呢。
代启年见魏延庭迟迟没有回应,目光也比较呆滞,像极了自己上课被老师叫起来醒了又没完全醒的样子,于是他开口说:
“那,要不我给你读一下新闻?”
?魏延庭的目光上移,看到对面的beta拿着手机转了过来。
“……所以你刚才是在看新闻吗?”他问。
没想到兜兜转转,答案居然被主动送到他的面前。
“差不多吧。”代启年说。
更准确地说,是他刷了一点新闻,还有一点清水网其他作者们最近的更新,然后偶然发现了他唯一的写手朋友——以擅长狗血虐恋闻名的高人气作者“三星在隅”,最近在大号上开了新连载文。
并顺利被吸引进去读到了最新章。
但这是没法回答的,不然总不能给魏延庭读三星在隅的ao狗血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