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冀不可能做这么可爱的动作。
关于被褥,阮茸已经有方向。
上次逃亡,储物链里带满全套家当,阮茸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林冀用别人的。
奂天宗临时安排给新生的房间比阮茸想象中的要好些,起码干净且不漏风,最大的问题是——屋内仅有张狭窄到看起来只能睡一个人的床,和一张四脚不平的竹椅子。
阮茸有些苦恼。
储物链里的床单被褥只有一套,若是夏季还能将就打地铺,此刻尚且春寒料峭,山上寒凉似冬季,无论如何,两人抱一起取暖明显更符合常理。
“我刚到外面借一床被褥。”阮茸整个人被压在团棉被下面,完全看不到,“咱们将就着用。”
林冀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觑着棉被长脚自己在走路,唇角微勾,“料子挺好。”
“嗯嗯,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的。”阮茸把被子丢床上去,边铺床边感叹:“这床好小啊,咱们两个大男人根本挤不上去吧。”
“你可以睡我身上。”
阮茸被他这话撩得冷不丁一哆嗦。
不仅因为林冀的话,更因最近他脑子里的废料比较多,哪怕是林冀不经意的揶揄,也能给废料添上把火,使其咕嘟咕嘟沸腾,冒出活色生香的气泡泡来。
关于那些事,阮茸大致有了解一些,但从来没有具体看过视频,越朦胧模糊的东西,越容易滋长出更多的想象。
阮茸脸颊偷偷爬上红晕,跪在床上,白爪子左扒拉一下,右扒拉一下,被褥铺得比祁连山的山脉还陡峭。
“你太瘦,我能给你压死。”他小声嘟囔,这几天明明想办法投喂,可是背起来总比纸片还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会。”林冀深邃漆黑眸子暗下去,“你试试就知道。”
男人生来好听的嗓音犹如恶魔在耳边低语,催促纯良的小猫快点打开潘多拉魔盒。
阮茸呼吸难以克制的加重,胸口的小猴子狂挠墙。
——啊啊啊,救命!我的自制力岌岌可危,再这么下去,大恶猫要扭头一口吃掉大反派啦。
阮茸愈发用力扒拉被褥,努力做出自己家务干得如痴如醉,根本没在听他说话的样子。
若是蓬月不能如自己所愿接纳林冀,那自己往幽海去,生死未卜,更不知何日能归,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
不不,林冀一定会留在奂天宗,我一定会让他如愿所偿,那之后,我才能索要报酬。
林冀欣赏了会儿猫咪和被褥双方的搏斗,微笑道:“茸茸,你过来背我过去。”
阮茸整理床铺的手顿住,偏过脸定定望向林冀,好半晌,脸上才浮现出“啊,你刚刚叫我什么?”的表情。
“你都喊我冀冀,难道我不能?”林冀挑眉。
阮茸嘴巴比脑子快:“能。”
当然能。
但……是自己的问题吗?
阮茸觉得今天的林冀比昨天更勾人,不只是香味,说的每一句话都很上头。
甚至都怀疑起来,眼前这等人间尤物,自己为什么一开始碰到大反派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呢?
是他的特殊体质影响了我?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我修为提高了?或许有可能,也或许.......
阮茸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怕林冀坐着冷,他起身去到林冀面前半蹲下。
林冀前倾,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慢慢的俯身。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瞬间,双方都有些僵硬。
阮茸觉得自己正背起个炸药包,三步并做两步冲床边去,将人靠着床靠放好,抓起大棉被就给林冀裹成个大粽子,缭乱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一丝。
他悄悄吐出口气,心里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被子的味道很好闻。”林冀抬眸,“好像你身上的味道。”
微哑的话语从男人的舌头绕过,一双漆黑深眸带电般,在纤长睫毛抬起时,仿佛与空气摩擦出细微星火。
阮猫猫脑袋里炸响,脑浆沸腾。
——艹,艹,艹,这话好那个啊!
——大反派真的不是故意撩我吗?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不知道的话。”林冀似笑非笑,“我以为是你带来的呢。”
阮茸瞬间清醒。
——对的,是我疯了,人家是客观描述事实。
就不该把孽情花籽藏在身上,放林冀他娘的尸骨多好啊,天天被丈母娘盯着,干啥都神清气爽。
“可能是我抗的时间长,那个傻儿子住的有点远。”阮茸逡巡四周,看屋里差不多,“你先进去被窝里暖暖,我去看哪里有炭,拿回来烧。”
“不必那么麻烦,你上来挤一挤就很暖。”林冀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床上拉。
阮茸一个猫头两个狗头大。
磕磕巴巴:“我,我,我其实还想去看看有没有轮椅。”
林冀没有松手:“不是说考核在三日后吗?这两天没有别的事,你着急什么?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