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鹤眼睛微微一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阮微笙,见她如雪如霜冰冷的眼神看过来时也是嘴角小幅度上扬,亮着眼睛探出半只手弯了弯。
阮微笙移开视线,几不可闻的说了声:“有病。”
耳力极好的穆云舒听见了,问了句:“怎么了,谁惹你了?我都没说呢。”
“你这位没上桌的相亲对象脑子抽了。”
穆云舒呛了下:“什么?”
阮微笙抬了抬下巴,穆云舒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路鸣鹤时不时看阮微笙一眼,每次看过去时嘴里还无声的念叨着什么,动作很隐秘,嘴唇张开的幅度也很小,但穆云舒还是看出来了——空白,BY。他在不断重复这两个词。
穆云舒:“……”就很难言。他是怎么在正确答案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穆云舒装作吃饭的样子,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在阮微笙的心写字,得到她的肯定回复后,穆云舒抬起头,出声道:“路叔,我想和姐姐去天台看看夜景,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们去吧。”
穆云舒道了声谢,就拉着阮微笙出去了,刚出门就听房间里的人深深叹了口气:“后来啊,我又想让他跟微笙试试,但现在看来,是哪哪都配不上。”
“幸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我的两个女儿你一个都别想!”
她脚底滑了下,余光见身旁的人脸色一沉,轻笑一声,改挽住她的手臂:“走啦。估计待会儿还会来人哦。我跟你讲,鹿鸣轩天台的视野绝对是京城最好的。”
……
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霓虹在各个高楼大厦上闪烁,路灯明亮如昼从横交错在马路上,远处的车流一晃而过,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有无数颗宝石镶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微风拂过,带一丝丝凉意,穆云舒搭在栏杆上的手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儿后先开口打破宁静:“他就是鹤归。”
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阮微笙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嗯。”
“我猜啊,他一顿胡思乱想,把我认成了你,以为你是空白。”
“嗯。”
穆云舒侧过脑袋,笑了:“你除了‘嗯’就不会说别的了是吧,哎阿笙,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你这张万年不变的脸,出现明显的情绪?”
“没意思,反应这么小。”穆云舒悻悻地收回视线,仰头看向无垠的天空,星斗漫天,满月柔和。
看着这如霜似雪的光辉,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那个晚上,姣姣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幔洒进房间里,季时喻蹲在她面头一点点安抚着她外露的情绪,在暖黄色的光下,他的眼睛温柔缱绻,盈满真挚的爱意,她也溺毙在其中。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公司吗?穆云舒不禁望向远处最高的一栋楼,好几层都还亮着光,他会在里面吗,这点缀夜色的灯光会有他的一盏吗?
不,应该不会。他跟她说过他很早就没有再管公司的事了,除了那次艾维斯的事去过一次,算是个意外,其他时候他从不踏入。
“这个点,应该没睡吧。”穆云舒喃喃道。
“谁没睡?你在想谁?”
穆云舒回过神来:“啊?没谁啊。”
阮微笙盯着她,不说话,穆云舒也就当没看见继续看着明月繁星,享受夜风带来的清凉之意。
身后的天台的门突然传来响声,随后就是一道稳健的脚步声。
“噗呲噗呲,”穆云舒小声道,“我还不想说出身份。”
没问原由,阮微笙目光冷淡,“嗯”了声。
“那个。”路鸣鹤走到阮微笙身旁,隔着一段安全距离,试探道,“请问一下,”
穆云舒别过脸,憋着笑。
这个问题就是BY内网内部系统的登录提问,很奇葩,穆云舒想的。
回答正确自然就能轻松查看BY组织的各种资料,而回答错误,无论黑客技术再怎么高超也休想进入,窥探半点秘密。
上次……上次青鸾将连接主系统的防御功能直接一泼面汤崩坏,这才让幻夜有机可乘,得知了空白存在的这个唯一算得上机密的机密。
阮微笙撇了一眼路鸣鹤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着她的嘴唇期待着她说出那个答案。但阮微笙的眼神很快就收了回来,眼神里饱含的意思,好像是在说:神经病。
穆云舒转过头来,弯着唇笑道:“你们是在对暗号吗?七加三什么时候等于八?好有意思的问题,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