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道歉的话,就听顾渊道:“无妨,我都打回来了。”
“……”
这么一想也的确如此,他那时给顾渊留下了多少伤口,顾渊就返还给了他多少伤口,甚至最后他伤的比顾渊还要重,的确是都被他打回来了。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在顾寻风觉得大概这场谈话就到此为止时,突然听顾渊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寻风默了半晌,“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
“你说的是假话。”顾渊看着他道,“我能看出一个人是否说了谎,而你总是在说谎。”
“……”
所以说顾渊是每次都能看出他在撒谎,但是觉得不重要,不必深究,所以才一直装作被他忽悠住了?
未曾想顾渊还有这样的能力,更未曾想是在如此尴尬的场面下,知晓顾渊有这样的能力,顾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好想问,但是现在却问不出口。
今晚的沉默,比过去几十年里的沉默似乎都要多,顾寻风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听着外面街市传来的热闹人声,尝试转移话题给自己留些颜面,“阿渊啊,北留城的夜市热闹得很,我瞧着有意思的很,你不想去看看吗?”
“不想,说。”
话题转移失败,顾寻风深深地叹了口气,倍感无力道:“因为我很早之前就想明白了不可能是你,但一切都已发生了,我那时也的确没能力去找你,这不是在骗你。”
“我那时病痛缠绵,一开始的几个月周围并无人烟,我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若不是因为我能辟谷早就饿死了。之后终于能走动了,我却不敢去找你,我是个胆怯懦弱之人,够了吗?”
顾寻风说完,便干脆躺到床上,用手捂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顾渊叫了他一声,移开手睁开眼,发现顾渊此时离他很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他愣了一下,转过脸不去看,但很快又被顾渊掰了回来,他正要问顾渊要做什么时,顾渊低下了头吻到了他的唇上,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顾寻风还没理清楚顾渊为什么要这样做,手已经下意识的用力将人推开。
顾渊被他推开之后,又缠了上来,见顾寻风一直抗拒,便干脆拉下他的衣领一口咬了上来,顾寻风在感觉到疼痛的瞬间,那半边身体便开始发麻,很快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只能平躺在那里,像是个木偶。
他看着顾渊再次贴上来,而他自己却做不出任何的反抗,甚至能感觉到一只手捏上他的脸颊,一个冰凉湿滑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口中,顾渊没有用修为提高自己的体温时,当真是如蛇类一般的冰凉。
顾寻风感觉到空气逐渐稀薄,在头脑因为缺氧而发昏时,顾渊稍微离开了一些,只是像只狗一样,顺着他的嘴角一路到脖颈,留下一路水痕,他喘了好几口气,等气顺了些,想要出声阻止他解腰带的行为,“阿渊,你先冷静……”
顾寻风的话未说完,口便又被堵住,之后又这样重复了许多次,在他开口想要阻止或是劝说时,便会被堵住嘴。
最后他也不出声了,紧紧闭着嘴巴不愿发出半点声音,他就不信顾渊对一个和尸体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还会有兴趣。
但结果是就算他没有任何回应也不影响顾渊的兴趣,顾渊的确是个疯的,唯一正常的地方是目前还知道担心他的身体,怕将他弄死了而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他们之间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这过程中,顾寻风的三观崩塌又重建,重建又崩塌,万分痛恨顾渊的毒只能让他无法动弹,却不能让他失去感知。
就这样忍到了天明,他觉得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了,他想骂人,但是又怕把顾渊骂激动了让自己更受罪,一晚上过去,眼泪流的比他心里骂过的脏话还多。
但他甚至还没弄清楚顾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想明白顾渊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么做的,更想不出之后该怎么跑路。
而这点毒液虽不致死,却能让他两三天无法动弹,现在跑是跑不了,问题也想不明白,问还不敢问,最终只能带着满腹疑问,在黎明的光亮中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