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风余光瞥见先前被拍飞的嫁衣女鬼此时又飞了回来，只是身影比之前淡了一些，看来是受了重伤，顾寻风怕她再被打飞，连忙出声喊道：“小柳！你的仇人在这里！”

小柳被顾寻风的声音吸引，目光转移来时，立刻飞身而来，神情狰狞的大喊：“把他给我！”

小柳现在这状态可是敌我不分，顾寻风不想和她动手，在还没有倒塌的院墙上站稳后，将手里的刀疤脸往远处一扔，小柳也跟着转换了方向，在刀疤脸落地前接住了他，只不过是用一爪穿心的方式接住的。

顾寻风估摸着小柳抓那刀疤脸的魂魄吃还需要些时间，正要去帮顾渊时，传来一阵剧痛，他捂住小腹吐出了一口血。

他感受了一下丹田处，好在金丹上的裂纹没有加深，还能撑一撑，留些修为支撑身体就够了，要不然没有修为支撑，他这千疮百孔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

顾寻风飞过去时，见顾渊正要给“神像”致命一击，立刻出声道：“阿渊！留它一命！”

顾渊动作一顿，差点被“神像”打中，险险躲过后，恼怒的瞪向顾寻风道：“你这个时候讲慈悲了？！”

顾寻风见顾渊要发火，赶紧解释道：“不是！你得把它留给小柳杀！不然她的怨气如何能解？”

见顾寻风往“神像”的腿部飞去，顾渊也领悟到他的意图，两人一左一右将“神像”的两条腿从膝盖处截断，失去支撑的神像向前倒下，脑袋砸下的地方正巧砸中一片围在结界外的人，地面上很快晕开一片血泊。

“神像”的手脚都已被斩断，此时趴在地上无法再起来，只能发出一声声怒吼，但那吼声却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无数人的声音凝聚在一起发出的，听得顾寻风头皮发麻。

他捂着小腹找到一处落脚点，看着那些还活着的人正拿着棍棒往他们这里跑来，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这两成修为实在是太勉强了，又要支撑他残破的身体，又要花费修为凝气化剑。

本身凝气化剑就需要大量修为支撑，再加上还要左躲右闪，他受损的金丹承载不了多少灵力，很快就已经见底了。

他身影一晃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被顾渊抓住胳膊又拽了回来，顾渊把住他的脉门，片刻后说：“就你现在这点能耐，不怕死？”

顾寻风将手抽出来，无力的笑了笑说：“什么怕不怕的，做人总要面对的。”

说着，他的目光转移到小柳那边，她已经将刀疤脸的三魂七魄都吃干净了，此时正在找着新的目标，顾寻风看出她身上围绕着的怨气减了许多，刚提气准备喊话就被丹田处的剧痛打断，只能靠在顾渊的身上等着那股劲过去。

顾渊扶着他的肩，看着嫁衣女鬼的方向喊：“你仇人在那里，你瞎吗？”

顾寻风拍了顾渊的胳膊一下，所幸小柳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骂，目光落到那“神像”上时，便飞身扑了过去。

只是小柳到底还是疯的，空有修为却不知该如何运用，只会如野兽一般用手去撕，和顾渊一开始来到人间的时候还真像。

就是这“神像”实在是太大了，按照小柳这个方法得杀好一会，顾寻风便拽着顾渊的胳膊在院墙上慢慢坐了下来，听着小柳那边血肉飞溅的声音和怒吼声，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说：“今天的月亮还挺圆的。”

顾渊顺着他的话抬头看天，“不怎么圆。”

“……”

顾寻风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说：“我们以前中秋的时候，都没有时间好好赏月。”

顾渊对人世间的传统和寓意并不怎么了解，也没有什么兴趣，无所谓道：“月有什么好赏的？它不是一直都在？”

“……”

顾寻风闭了闭眼，再次换话题道：“你以前也喜欢用手撕那些魔物，衣服总是脏的，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你可以不洗。”

顾寻风被气笑了，捏了捏眉心选择闭嘴，而顾渊那边已经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伤口贴到了他的唇边。

顾寻风虽有些气，但还是配合的喝了几口，以往遇到的东西没有今天的这么费劲，因此今天的丹田处疼得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