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棉青还想说些什么，只觉胸口突然痒痒的，腹中传来一股暖流，将他醒来时的冷意全部带走，浑身莫名燥热。

见李棉青已是无恙，气色也跟着红润起来，莫怜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拉远距离，问，“昨日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那日梦中的情形，她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但说不上来。

李棉青燥热的不行，脸却越来越红润，红到似要滴血。

“？”莫怜拉过他的手，内伤已是大好，但体内似乎多了一团气？

这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与攻击性，甚至当她探息窥探时，它还更活跃的跳动起来，似是在讨好她。

李棉青低头看着莫怜与他搭着的手，热得头昏脑胀的意识猛然清醒！

“莫怜，去请林前辈来。”说完这话后，李棉青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

“这是哪？”好熟悉……

这里是——

李棉青心剧烈跳动了下。

鬼镇！

当日他跟随莫怜悄悄离开了客栈，不知走了多久，只觉路途很长，地面很崎岖，一路上还有古怪的声音忽远忽近，这是他从没经历过的。

如今，他竟看到“他”被莫怜牵着下了楼梯。

时隔五个月，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心智成熟得飞快，不过将将17就已略懂男女之事，更是对他的救命恩人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他知道这种情感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似刻在灵魂深处，熟悉得像是早已拌好令人上瘾的毒药，让他甘之如饴。

李棉青有些愣神，正当他想靠近那二人时，原本牵着“他”的莫怜消失了。

而“他”则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脚下一滑翻滚了下去，撞到客栈柱子上满头鲜血。

“踏踏——”楼梯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木板发出“吱呀——”的惊鸣。

李棉青回头，只见楼梯口走下了一只彩色陶俑。

它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了过来，狠狠咬在“他”腿上。

“他”喘着粗气，双手无助的推拒着，却根本推不开。

陶俑就这样将“他”扯出了客栈，拖着“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

“咚！咚！咚！！咚咚咚！”响彻云霄的鼓声击鸣双耳，没有打鼓人，那鼓自己拍了起来。

陶俑将“他”装进鼓里，鼓声越发大了起来，源源不断的血液自鼓内流出，流淌在地上，爬上了陶俑那布满裂纹的身上。

空旷的广场上瞬间站满了“人”。

“天命之人，不过如此。”苍老阴冷的声音自空中传响，陶俑齐齐跪拜，乌云密布，群鸦盘旋。

“轰——”电闪雷鸣！

“哗哗——”雨水倾盆而下，冲洗着陶俑脸上的白霜。

更像人了。

————

“咳咳咳……”李棉青只觉一团气猛冲进喉间，痒得甚至有些疼痛。

“醒了？可还有些不适？”林志叹了一口气，不过离开一盏茶的时间，就出事了。

所以说，药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李棉青将心底的惊悚压下，调整好心态对林志一拜，“多谢林前辈相救。”

林志摆手，笑着说，“按理说你的伤不可能好得这么快，但应是你们的药有奇效，竟已大好。”话一顿，“但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冲突，你身体承受不住，竟余了一团气，卡在你腹中，我不过将气团溶解在你体内而已。”

李棉青点头，林志多叮嘱了一会，让他多在床上休息一下，身体是好得差不多了，但精神方面还需调养一下，毕竟经历濒危死亡的人往往会对生死产生畏惧，看不破的人则容易产生心魔，修行寸步难行，还易走向邪途。

每位天才的陨落，都是对修仙界的一种损失，到时他就是罪人了。

等林志走后，李棉青看向一直乖乖坐在椅子上的莫怜。

白皙青葱的手轻轻搭在实木桌上，细长的眉微蹙，明亮的眼眸略出神，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莫怜。”李棉青轻唤，见人望了过来，眼睛里清晰的倒影着他的模样，心突然安定。

“怎么了？”莫怜不解，他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莫怜，你知道‘天命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