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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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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已经放了暑假,离公演还有最后一个多星期,排练仍紧锣密鼓正在进行,许从严回到了集宁市区,准备与各部门对接搭建事宜。

宿舍里剩下钟一一人,没个人在他耳边叨叨几句还真有些不习惯,他洗漱完躺在窄小的床铺上复盘最近几天的排练视频,突然发现大家的演出服装好像还没统一。

连忙问校长有没有校服,校长的回答是否定,钟一两眼一黑,又问有没有经费预算购买演出服,校长发了两串省略号。

钟一身上的钱给自己买套衣服都够呛,他想起许从严留给他的卡。

辗转反侧纠结了很久,钟一都没法说服自己去用许从严的钱,索性熄了灯两眼一闭,试图忘记这件事。

但黑夜放大了他的心绪,他脑子里甚至开始实时演练购买场景。

钟一:这套小朋友的蒙古袍多少钱?我买多一点能不能打折?

店家:一套120,拿得多100给你。

钟一:80。

店家:100。

钟一:80 。

店家:还不了一点。

此时西装革履拿腔拿调的霸总许从严从天而降,手里捏着一张卡飞到店家面前:刷我的卡。

钟一脑子一抽,觉得自己是穷魔怔了。

草原的七月,天气阴晴不定,上午可能还是天高云淡,下午就有大雨落下。

集宁市的咖啡店,工作日人流量很少,许从严再见到韩阅礼,对方有些许尴尬,臊着一张脸不敢对视。

许从严从善如流,只字未提他和那日苏的事,一如既往和韩阅礼沟通工作上的问题。

“我们做了两套方案,根据最近的天气预估,还是决定启用第二套方案更保险,你看呢?”

韩阅礼悻悻接过设计图解,雨天的方案会在舞台两侧加装伸缩棚顶,灯光音响设备会提前套上防雨布,以保证演出时不出故障;场地后侧也会增加多处躲雨点,如果下雨现场会安排工作人员分发雨披。

韩阅礼往后翻看,许从严一边说道:“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做防滑加固,不然下雨草地湿了不好走。”

“铺防滑垫的话,预算又要增加。”韩阅礼苦大仇深地说:“你觉得呢?”

“现场会有学生,出于安全考虑,我的建议是要。”

“我先和台里通下气吧,不一定能批。”韩阅礼停顿一下,抬起头心虚地瞄了眼许从严,“你那能安排吗?”

许从严扯了扯衣角,无奈道:“领导只给我拨了十万块,纯公益的活动,连门票都不卖,你说我能安排嘛?”

“也是……所以我只能盼着不下雨。”韩阅礼放下设计图,接着问:“你的团队大概什么时候到?台里的工作人员肯定要等正式演出前天才到。”

许从严说:“演出是下周六,我们的物料基本已经制作完成,灯光音响这些设备会在下周三上路,到时候人员会到齐。”

“当天到场的单位和人员我这边已经对接好了,本地的文旅部门和电视台特别重视这次活动,所以沟通下来还挺配合,三个学校的学生表演最好安排在倒数几个节目压轴。”

“我倒觉得安排在日落的时候最好。”许从严提出了想法,“内蒙古夏季日落八点半左右,孩子们的演出状态也好,他们唱完可以安排李远帆和民族歌手上场。”

李远帆是内地小有名气的独立歌手,这次公演咖位最大的人,他人挺随和也好说话,节目组那边有意让他和蒙古籍的女歌手合作一曲,目前还在洽谈阶段。

韩阅礼唔了一声:“行,我和台里打报告。”

“上班就是做不了主啊,什么都要打报告啊!”韩阅礼挺为难的和许从严感叹道:“不像你,自由度高,执行力强。”

许从严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但我是乙方。”

“也是……”韩阅礼随性揽住许从严的肩膀,大剌剌说:“都不容易,兄弟!”

许从严瞥了眼肩膀上那只大手,故意打趣他:“和我就是兄弟了?”

韩阅礼闻言收回手,为掩尴尬做作的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回避许从严看戏的眼神不作声。

“哈哈哈好啦,我是没想到你们还有这茬。”许从严挑了挑眉,宽慰他:“你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来问我。”

“问你?”韩阅礼惊讶地看着他,见许从严不像是在开玩笑,才不可置信地问:“严哥,难道你的性取向……你喜欢男的?!”

“嗯哼,弯的。”许从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韩阅礼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啊。”许从严继续道:“钟老师以前是我男朋友。”

韩阅礼瞳孔地震,这消息一个赛一个的令人震惊,一时间他竟想不出要说什么。

“很多年前的事了,还在上大学,那时候钟一还没红。”许从严看着窗外,淡淡回忆着过去,“现在想把他追回来,正在努力中。”

窗外阳光正好,可惜天气预报却说今晚有雨,又高又远的白云层叠在蓝天下,光芒穿过缝隙,笔直地落在郊外的山体上,充满神性的丁达尔效应。

“钟老师……也是弯的?”

良久,韩阅礼才反应过来,原来身边只有咖啡店的吸管是直的。

“那你现在成功追回来没?”

“还没。”许从严摇摇头,“别光问我啊,你和那日苏现在怎么回事?认真的吗?”

韩阅礼本不想多言,得知许从严也是经验丰富人士,才慢慢开口道:“能怎么啊,过一阵就要回桐州了,不想了。”

许从严没再发表意见,他能听出韩阅礼心口不一。

“我只是觉得很草率,男人和男人,终究不是正统。”韩阅礼转过头,严肃地问:“严哥,你家里同意吗?我觉得这种事根本没法开口。”

“当然不同意啊。”许从严咂了口咖啡,“和家里闹僵好几年了,习惯了。”

韩阅礼说:“那……挺严重啊,我没这勇气。”

“看你怎么选,中间我们分开了好多年,以为自己能放下,结果……”许从严低头轻叹,苦笑着按着额角:“结果适得其反,现在的我除了他谁都成了将就。”

“啊……”

“嗯。”

两个人对视一眼,韩阅礼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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