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縠斟酌着要不要说,说出去有可能小命不保,在想着要不要回去给管宁发条信息,让他明天来领尸,毕竟这事儿太伤男人自尊心了。
路迟青丢过来一枕头:“你扭捏个屁啊?”
孟縠心下一横,把多年心事抖出来:“初中那么多漂亮女生追你,你都爱搭不理,所以我和管宁一致以为你有性功能障碍。”
路迟青:“……”
整个房间静得可怕,堪比太平间,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孟縠在犹豫着要不要立刻闪人,他可不想客死他乡,虽然南京是他的第一故乡,但年纪轻轻照片从彩色变成黑白色确实蛮恐怖的,刚要有所行动,他听见路迟青很清晰地说了句:“你应该庆幸这世界上有未成年保护法。”
孟縠壮着胆子说:“这可不能全怪我,你以前无欲无求的,几个兄弟围在一块看美女片子你也不参与,真的很容易误会你………那不行。”
路迟青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也是厉害,能赖到这头上。”
孟縠乖嘴蜜舌的本事不是白长的,他忙奉承:“我们的错,路爹床上功夫一定世界第一猛的,器大活好,肾气凌人,绝对不可能是快枪手。”
“你脑子里净是这些事儿是吧,淫.秽词语张口就来,背书没见你背这么溜。”
孟縠理不直气也壮:“十几岁的年纪谁不好奇裤.裆里的事儿。”
闻言,路迟青愉悦地笑了下:“也对,毕竟你的脑子是停车场。”
孟縠:“……”
孟縠想了想,又问:“她喜欢你么?”
路迟青被这问题弄得莫名多了几分烦躁,回:“不知道。”
“万一她不喜欢你呢,咋办?”
“能咋办,你情我愿的事,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我最多也就……”
“怎样?”
“找个地方哭一哭吧。”
“……”
孟縠那瞬间挺期待看到路迟青哭的,新奇。
“好了,闭眼睡觉。”路迟青说。
“才一点多。”
“明天要学习。”
“不是下午补习?”
“早上不要刷物理竞赛题啊,你以为竞赛就带脑子去考啊?”
“竞赛不就是凭靠天赋?”
“天赋就像魔法,偶尔也使不出来。”路迟青又扔来一只枕头,“你要是不睡滚你那去。”
“我只想找人说说话……”
“巷子口那条狗记得吧,去找它聊。”
“……”孟縠见他不愿搭理人的样子,道了声,“不吵你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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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曲珍做了丰盛的早餐,喊两人下楼来。
孟縠睡过一觉,精神气十足,看起来容光焕发,连喝了好几碗小米粥。
吃过早餐后,果真看到路迟青窝在书房做竞赛题,一股不容人打扰的勤奋劲儿。
这哥变了。
变安分了。
孟縠心一边自言自语,脚步一边往路迟青房间里走,他觊觎那新电脑很久了。
路迟青说这牌子是他废了好大劲儿求曲珍求来的,端游手感都变得不一样了,没事可以开机玩玩。
孟縠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下午,夏梅茵如约上门来找他。
在她没来之前,路迟青口头上嫌弃天热,冲了个澡,还换上一套新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跟只处于发情期的花孔雀一样。
孟縠受不了了:“要不我给你脸上各边来一拳?”
路迟青飞个眼刀:“你有病?”
孟縠抱拳跃跃欲试:“我看你挺臭美的,来两拳给你脸补个腮红。”
“滚。”路迟青说。
燥热的盛夏午后,风比汤还烫,幸好书房里有空调,曲珍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和几只青提,刚好能消消暑气。
夏梅茵趁他刚好写完一题,开口:“路迟青,明天下午我可能来不了,你会饶了我吗?”
路迟青深深看她一眼:“我可能会烧了你。”
“……”夏梅茵左右为难,“我明天下午有事,真的来不了。”
路迟青蹙起眉心:“什么事?”
“这个不用报备吧?”
路迟青神色如常,说:“作为你的学生,我享有知情权。”
“有吗?”夏梅茵去查百度,“我看看哪条法律规定的。”
下一秒,手机就被夺走了,路迟青自觉没趣地啧了声,胡谄:“路迟青规定的,行没?”
夏梅茵这会儿真的笑了,说:“和新晴去玄武湖。”
“去那干嘛?”
“她想开户外直播,我去给她举镜头。”
路迟青嗤之以鼻,说:“正事不干,专干些和学习无关的。”
夏梅茵颇为怪异地瞥他一眼:“拜托,现在直播也很赚钱好不好,时代不同了,能赚钱的事儿就是正事儿。”
路迟青斜着眼睨她:“你眼里只装下钱?”
“人生尽头就是搞钱。”
“一听就出自你奶奶之口。”
“一样的。”夏梅茵下巴微抬,指了指他手中的笔,“你现在努力学习,不也是为了以后能给自己事业铺路么?”
“不是。”路迟青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一眨不眨看她,“我是为了走到你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