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祂长大一点,明白了心底的涟漪,安安却亲口对祂说,祂的绯红权柄太邪恶,祂太不听话,行为乖张不稳定。
他不要祂了。
弗利尔还记得,那天祂有多么欢欣,因为祂完全掌握了绯红,拥有了灭世的力量。
祂可以为他打任何来找茬的人,可以保护他,不面临任何危险,祂可以与三个哥哥抗衡,有了站在安安身边,和他在一起的资本。
安安的话捅到祂心里去,让祂感受到了比被撕裂花瓣千百倍的疼。
祂以为他在开玩笑,一定和以前一样过几天就不再生气了,可他始终没有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万年。
安安走的第一年,祂把绯红之月压制在心底。
走的第一百年,祂把绯红之月封印于身体深处。
走的第一千年,祂有了发情期,又因为压制权柄,几乎发疯。
走的第五千年,爆发了诸神之战,祂和希兰联手,将绯红之月正式封存命运之森。
安安走的第一万年,祂发誓,要把他困在荆棘牢笼,永远不要离开自己身边。
如今,安安回来了。
祂仍下不了手。
那就让祂困在安安身边吧。
祂的命运就是甘愿做安安的阶下囚。
绯红握住许令安的手。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但是,祂知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祂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在他需要的时候保护他,无需多言。
祂没有别的选择,就算有,也不会做别的选择。
绯红握着他的手,眼神渐渐坚定。
许令安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便是华美的王宫,巨大的绯月,和美丽的绯红。
祂正握着他的手。
弗利尔——或者说绯红,长大了。
变成了青年的模样。
依旧美丽,但又多了几分成熟。
祂这次用不稳定的神力创造了世界,而不是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发。
他看见祂眼里的红。
看到一张美丽的大脸离自己那么近,许令安第一反应是踢他一脚。
弗利尔轻哼,握住许令安的脚踝。
“松开。”许令安感觉脚心与后跟连接处有些痒。
“不松。”弗利尔笑着道,“除非安安再踢我一次。”
这次轮到许令安气笑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妈妈再打我一次?
其实,弗利尔一直维持着安全距离,也只是握着他的手,已经很乖了。
是他的身体本能在作祟。
想到这里,看到弗利尔双眼中的通红,许令安有些心虚了。
“过来。”许令安轻轻说。
“嗯?”
绯红听话的倾身凑近了。
许令安含住了祂的耳垂,轻轻掠过祂的耳钉。
他们侧脸相贴,绯红感觉到耳尖上的微热湿润,僵在了原地。
良久,许令安退开:“好一点了吗?”
“不够,还不够。”
弗利尔猛然知道,许令安是在帮祂缓解,发情期的痛。
这让祂欣喜若狂。
祂本没有奢望这么多。
怎能不期待?
祂捧住他的脸,毫不留情吻了回去。
这个吻如此激动,克制,却又热烈。
唇齿相依,弗利尔珍视,灵魂都在震颤。
被压抑的猛兽渐渐出了闸笼,在这一刻啃噬自己的爱人。
两人唇分,许令安让祂咬出了血。
许令安笑了,带着唇上的血轻骂一句:“狗一样。”
“嗯,我是安安的狗,骑我吧。”弗利尔笑着,心情不错地说。
“滚。”
弗利尔从背后抱住他,心被某种甜蜜的感觉装满。
“咳,咳……”
“安安,你怎么了?”
“没事。被你们能量冲击波共鸣的后遗症罢了。”许令安轻巧地说。
确实是没事,当时两人都用神力护住了自己,只不过他精神力受到了冲击。
“而且,我产生了幻觉。”
许令安在梦中,总是感觉有人在拱自己。
许令安摸了摸后颈。
弗利尔一阵紧张。
“安安,怎么了。”
“感觉有人在我拱我脖子。”
许令安眯着眼睛狐疑地看了弗利尔一眼。
又叼又咬的。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弗利尔眼神带着期待问道。
“猪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