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的人?”沈长辞的语气阴沉。
教首满脸煞白,瞬间跪下求饶。
“他的事我来处理,敢插手其他的,我就剁了你的手。”沈长辞运法外放,教首被轰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门扉,教首眯眼,眼底带上了杀意。
无人打扰,沈长辞看着安静的李仓盈,默默伸手帮他疗伤,双修之法是可以最快助他恢复伤势的法子,但两人现在的关系僵持。
见着李仓盈脸色红润,受损的丹田也被修补的毫无缝隙,这才起身离开。
门外传来了嬉笑声,李仓盈被吵醒,起身后先是看了一圈周围,确认在自己的房间,检查了一下丹田,嬉笑声越发明显,这才起身打开窗户。
是宋安宁,正在和伺候他的人嬉戏。
李仓盈忍不住酸,他好歹也是顺天匙,怎么不见沈长辞安排人伺候他。
只因宋安宁可以给他生蛋才给予了他特殊待遇吗?
生蛋有这么重要吗?沈长辞明明很年轻。
看的碍眼,李仓盈关上窗户,主打一个充耳不闻。
见那抹清瘦的人影离开,宋安宁的视线收回。
在他身边察言观色的侍从,窃笑道:“龙主带回来的这个顺天匙,肯定已经看清了您在巢穴的地位,待您为龙主生下子嗣,就更加不是您的对手了。”
宋安宁听地开心,忽地变脸:“就凭他也配和我相争?”
“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蠢钝如猪。”侍从立刻扇自己巴掌。
“行了,龙主的大业还未完成,咱们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要龙主惹事生枝。”宋安宁见那个房间里的人始终安静,转身走了。
今日故意让他看见自己在花园里肆意玩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就要看顺天匙能不能耐住性子,跟不跟龙主闹了。
李仓盈还在跟沈长辞闹别扭,自然不会因为宋安宁的事跟他闹,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不要做助纣为虐的侩子手。
沈长辞说下一次会屠尽混沌宗的修士,在他找上自己之前,他要和他说清楚。
下定决心,李仓盈打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位想不到的人,教首。
“我可以进去和你说话吗?”教首一双眸子诚恳。
李仓盈对他感官复杂,没拒绝,大开门扉,“请进。”
“我此次前来是为龙主说话。”教首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帮助龙主。”
“你是他的说客?”李仓盈眼里带上了冷意,“他怎么不自己来说?”
“不是,与龙主无关,我说这些话是出自我自己的私心。”教首忽然伸手抵在李仓盈的丹田,“这个地方,龙主为了给你修补,整日整夜未合眼用自己的精气给你修补。”
教首又忽然伸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这里的伤势也是龙主怕你会留下伤痕,每日口含药液为你治疗。”
“你与龙主曾共生死,我想,在他的心中你一定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教首道:“就连你先前闹脾气走回来昏死在路上,也是龙主救的你。”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父母也是龙主救的,你的父母伤了神魂,虽然我们一直用法术温养但只能续命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清醒,是龙主用自己的血喂给他们,在激发龙息这才......话已至此,还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教首什么时候走的,李仓盈都不知道,他怔然,倒是不知道沈长辞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明明跟我说了这些,我就会心软......”李仓盈内心划过暖流。
原本坚持不和沈长辞作孽的心也开始动摇。
这日,沈长辞来找李仓盈,提出要去屠杀混沌宗的事。
他紧紧盯着李仓盈尖瘦的小脸,没报什么期望,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跟在他身后走了。
沈长辞的眼睛燃起了点点星火,他体谅他了,明白了他的处境,懂他了是吗?
上次和沈长辞闹不愉快,这次再看见马车,李仓盈有些羞赫。
沈长辞见状,一眼看穿他的别扭,变出另一辆马车,见他坐进去这才启程。
和先前一样,混沌宗的修士们也已经戒备了起来,但还是不敌沈长辞大军的凶残。
血水跟雨水一样,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耳边充斥的都是修士快要断气时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求救的声音更是一刻不停地响起。
来的路上,李仓盈做了心理建设,但真正见到这如炼狱般的画面还是由内而外感到不适。
他眼眶猩红,呕吐地间隙去看满头白发的沈长辞,这才发现,他的表情也不轻松。
满头的白发也沾染了血色,他手持着的剑上还在滴血,他眼神空洞看着前方,他能看出,那里面充斥着迷茫。
或许沈长辞只是被想要报仇的心给蒙蔽了。
“沈长辞......”李仓盈朝他伸出手,想陪在他身边。
突然,一道刀光闪过,李仓盈的手掌被砍断,电光火石之间,一颗人头落了地。
沈长辞闪现来到李仓盈的身边,为他疗伤接断掌,眼里的血色和狠厉毫不掩饰。
在这冲天的血幕,喊打喊杀的背景。
李仓盈喊了沈长辞的名字。
“你打算杀光这些人,为你的父母报仇完之后有什么打算?”
李仓盈期盼他会说,找间山落活下来,不再过问仇恨与世间种种。
沈长辞却是眼看蔽日长天,满眼的仇恨显露无遗,“自然是要将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杀光杀绝,用他们的尸体,给我未来孩儿做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