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来勾引的吧……
白初弦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仅仅是瞬间过后他就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子。
苏雀在原剧情之中可是个胆大包天的,他的底色是疯狂,是阴暗,是无所畏惧,这世上敢鱼死网破的没有几个,苏雀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人,做不出那样的事。
想不出他的目的,白初弦索性直接发问:“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苏雀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想要您,告诉他。”
“毕竟没人想接受隐瞒,哪怕这份隐瞒的本意是善意的。”苏雀脸上带着笑,一双眸子盯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还有,先生,您不冷么?”
此话一出,空气陷进了诡异的寂静。
白初弦是围了一条浴巾就走过去开门了,此时浑身上下也只有那一条松松垮垮的围在腰间的浴巾,再加上两人之间的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
白初弦看他一眼,收回了手,退的远些坐在了床边,眸光冷冷的盯着苏雀活动手腕。
皮肤非一朝一夕就能将养的过来的,苏雀苦了十几年,手里带着一层茧子,但可能是因为体质问题,一掐一个印子,白初弦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苏雀的手腕却红了一圈。
白初弦收回目光。
苏雀转了转酸痛的手腕,缓了一下后就追了过去:“先生。”
白初弦凝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感受的到,您并不是因为在意安叶才管他,管我,但是既然管了,就不会希望他再堕落下去,这事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而您,要选择的是,让它在您面前炸掉,还是在您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溅您一身血。”
苏雀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白初弦做出选择。
白初弦指尖轻扣,思索着苏雀的言论,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人的固有印象实在难改,无论是原剧情之中的安叶,还是之前见到的安叶,除了今早在学校里的那两巴掌外,安叶一直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小白花。
可是那两个巴掌,着实叫人意外。
所以白初弦注视着苏雀,淡淡问道:“你愿担保?”
“我愿。”
…
苏雀是对的。
白初弦站在三楼的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瞧着楼下的安叶。
他得知了一切,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只是掉了两滴眼泪,而且迅速抬手擦干净了,接着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整个人没有任何的不寻常之处。
白初弦甚至动用的尘封已久的窃听器,得出的结论却是他的确很正常,就像是从前的每一次。
白初弦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苏雀是对的。
这个炸弹炸了,但是没有人流血。
感情线的推动是剧情一环扣一环相叠加才得出的结果,而剧情在白初弦的干扰下已经扰乱了大半,安叶该动心的时候没有动心,该伤心的时候也没有伤心到哪里去,即便是到了剧情中的梦醒时分,可压根没能彻底如梦的安叶不会撕心裂肺。
“原来。”白初弦双手搭在栏杆上撑着自己的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苏雀:“是我看走眼了。”
隐雷的事情告一断落,但那该死的陶瓷瓶却不能不管。
白初弦没心思去季家,也没什么理由去季家,索性将这事全权交给季月沉去办,只告诉他是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季墨白藏在家里,谁知道他每天会对着一个瓶子干什么。
季月沉牢记白初弦恐同又厌同的身份,又乐得卖他一个好,自然是一口应下了。
三天后,白初弦看到了装在礼品盒里的瓷瓶碎片。
“怎么弄得?”白初弦扒拉着盒子里的碎片,随口问道。
“黑了自家监控,带着几个小毛贼大砸特砸。”季月沉一边说一边笑:“我那便宜弟弟都报警去了,那又能怎么样?我下手自然是干净的很的,他抓不到我的把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抓到了又怎样?
不过是打砸几个摆件罢了,季老爷子要脸,是不会允许自家星弟把这种事情闹出去的。
白初弦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季月沉大笑:“荣!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