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吗？”聂勋言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他怀疑利昂是在故意遛他玩，“你要不要去行政局查查联盟的人口数据，看不看19岁生活在偏远星球的联盟男性有多少？”

就凭着这两条信息就想找人，他直接申请权限调用“猫头鹰”比较现实吧？他哪点儿人脉哪儿比得上智能AI？

“我知道那是个很庞大的数字，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申请权限调动‘猫头鹰’帮忙找人。但是一来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在找人，二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可能根本没有合法的联盟居民资格。”利昂不是没看懂聂勋言那想要骂人的眼神，但是他依然平静地解释道。

“没有合法的联盟居民资格？黑户？你知不知道联盟这两年对黑户的清理有多严格？如果还有没有被清理掉的那你知道这样人有多难找吗？”聂勋言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就像利昂说的，他确实跟那些所谓偏远星球的“三教九流”的人接触的比较多，所以他知道那些游走在边缘地带的黑户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能长时间不被联盟官方发现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在的，要想找到这样的人太难。因为他们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马把自己藏起来，还会有很多人替他打掩护。

“我大概知道，但是我说的是可能，又不是一定。”利昂仿佛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么的强人所难。

许是聂勋言的表情不太好看，过了一会儿利昂又重新加码，“那我再卖你一个消息吧。虎党那边准备对沈正谊发难了，目标就是抢走前线总指挥的位置，他们准备推介的人选是加西亚·贝斯，这位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到这个名字聂勋言虚虚握在酒杯上的右手突然攥紧。

加西亚·贝斯他当然很熟了，他的同期。

同样是巴滕军校出身，但是加西亚却是个野路子，比沈正谊那种没有上过军校的还野。这个所谓的野指的是他的战斗风格，无视一切规则，以赢为最高目的。再加上他那过于蛮横的体格，聂勋言当时在学校对上他的时候都觉得很棘手。

毕业之后他俩一同进入了军队，那个时候加西亚蛮横的战斗作风反而变本加厉，经常违反军规被关禁闭。聂勋言当时一直觉得同期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很头疼，他觉得加西亚简直是把Alpha体内的好战基因全部外化了，他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像个野兽一样。

不过加西亚只在军队待了两年就被叫回家了，接受了家里给他安排的文职工作，因为老贝斯爱子如命，根本舍不得让加西亚上战场。聂勋言当时多少有点儿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他从来都不怵也不惧和加西亚对上，但是这个人很棘手也是真的。

现在虎党居然要把加西亚推上前线，那他们这边就必须早做打算了。之前跟沈正谊说虎党那边只要推不出一个真正担当得起总指挥职位的人就不足为惧，结果现在这个人就出来了。还是早就淡出他视线之外的加西亚。

“我知道了，人我会尽力帮你找。”

聂勋言举杯，毫不客气地和利昂的酒杯撞了一下，那力度好像再大一点儿就能把两个酒杯碰碎。然后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利昂也并没有因为聂勋言这样的举动感到冒犯，冲着聂勋言微微举起自己的酒杯，“合作愉快。”

……

几乎同一时间，帝国大厦的三十二层。

“怎么样元越？我可是真的那你当朋友的，今天的费用我全包了。”走出电梯布朗就迫不及待地到元越面前邀功了。

帝国大厦的三十二层属于帝国大厦的中层。元越一出电梯就感受到了这里浓浓的暧昧气氛。

整体的装修色调都是黑红色的，灯光特别昏暗，低沉的萨克斯在耳畔轻轻响起，有种别样的缱绻之感，仿佛想让人一出电梯就释放自己内心的野兽一样。

“这地方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时北淳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口质疑。他本也就看不惯布朗那一副在元越面前献殷勤的样子。

“这里是帝国大厦，难道你还能在图南星找的出比这里更高档的地方吗？何况我们今天只是去看表演，并没有准备接触你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布朗也知道时北淳看自己不顺眼，所以他说话也很直接。

推开厚重的人雕花大门，里面是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昏暗走廊，只有每隔一段设置的暖黄色小灯一路亮着。

他们刚一推开门就有带着黑色面具的侍者前来为他们引路。侍者步履矫健，全程不发一言，看起来是经过良好且专业的培训。

他们一行人跟着侍者一路穿过长长的昏暗走廊，七拐八拐，终于在推开又一扇厚重大门的时候见到了这所谓的“表演。”

他们来的完，这一场的“表演”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