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轩和弗谖的队长由纯恨转变为纯爱这件事,不出半天传遍了整个专管局,众人纷纷唏嘘,不少人都在打赌这件事到底有几分可能性。
食堂里。
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盘着白色的尾巴,眼睛是湛蓝色的,瞳仁确实竖瞳,听闻此事不免嗤笑一声:
“这绝对是真心话大冒险!别队怎么可能看得上弗谖的人,那一群道貌岸然,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他们那队长,简直就是个笑面虎!”
这人有些本事,围绕在身边的不是关系好的就是想要阿谀奉承的,听他这话纷纷应和:
“是啊是啊!这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赌不出一个月这两人就能打起来!”
“还一个月?我看不出半个月就能血流成河!到时候那死对头样怕是要更上一层楼!”
“大胆点!明天就要分了!”
“……”
“……”
迟逅心情有些复杂,扯了扯身旁沈澈的袖子,低声问:“他们这么恨弗谖的人?”
沈澈笑了笑,开花一样的大尾巴占据了一大半座位,悬空在后面,有一说一:“传言太过离谱。”
对面的宫悖等人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家的名声到底是怎么样的,暼了暼迟逅油亮的绿色羽毛,好奇地问:
“你们接受度这么好?”
迟逅不理解,皱眉:“你有意见?”
宫悖被冲了一下,有些愣:“没有啊,只是好奇你们几个,尤其是你”,他下巴朝迟逅的方向扬了扬:“你家队长被我家老大拐走了,你怎么接受度还挺高?这对吗?”
“这不对吗?”迟逅忽略他话里的调侃,冷静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我们队长很好,於队也不算差,在一起合乎情理。”
他带着教育的口吻像是在看待自己不听话坏点子乱冒的弟弟一样:“人家的感情是人家的事,我们只要学会尊重祝福就好了。”
宫悖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笑了一声没说话。
俞硝基作为弗谖小队除队长以外的主心骨,略带歉意地朝沈澈笑了笑,后者摇摇头不以为意。
张折衷向来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於濯尘发号施令的时候适时表达自己的不满,当下这个关头,竟也没说什么有关於濯尘的坏话。
陈与鹤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身后挑过自己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捋着尾巴上的浮毛,专注程度不亚于做研究。
那头几个人还在高声嚷嚷,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带头的那位小年轻几乎要把嗤之以鼻挂在脑袋上,背对着众人大放厥词。
“我看那於濯尘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奸计逼得别队不得不妥协!一定是这样!太可恨了!”
“是啊是啊——”
他正享受着对方附庸之语,没几秒就听全都偃旗息鼓,不满道:“你们干什么啊——”
话音还没落就感觉到自己肩头被拍了一下,忿忿转过头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最后一个音节顺带劈了叉:
“啊啊啊啊啊啊——”
他整个人猛地后仰,合不上的下巴还在不断地发出语气词,仅存的理智驱使着双手过去强行合上了巴,这才将呜咽声闷回嗓子里。
於濯尘真诚地笑着:“哈喽?你好像很怕我?”
那人又像个锯嘴葫芦,愣是不说一个字。
於濯尘心觉好笑,偏了偏头碰了碰身旁人的耳朵,挤出一点委屈的语气道:
“别队,你的铁杆粉丝在暗地里骂我耶。”
别时竟站如松,不受他动作的影响,淡淡道:“暗地里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了。”
对面被唬住的人一下子被点到了,下意识转了个头,却发现他的同伙早都缩到一处状似鹌鹑,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别时竟叫他:“贺磁。”
贺磁被点到名,这才吞吞吐吐道:“於队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说你坏话。”
於濯尘轻笑:“没不让你说,下次避着点我,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哦……不不会了。”
於濯尘本来就不是个欺负人的性子,他一般也就喜欢欺负一个人,其他人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
外界对他的评价他自然更加不会在意。
不过……
“没打赌,真情实感,不会分手。”
别时竟跟他一字一句地解释,显然也是听见了之前的所有,也算是落了一个实际。
於濯尘听得心痒痒,手臂悄悄绕过去轻放在他后腰,虚虚地扶着,脸颊一歪又蹭了蹭他的耳朵。
“不会分手。”
这句话是对包括贺磁在内的所有人说的。
“谢谢猫猫队长给我名分。”
这句话是悄悄说给他听的。
别时竟手肘轻轻拐了一下於濯尘,瞪了他一眼让他别那么放肆。
随即视线一扫过那边桌子上的众人,落下一句:“开会。”
那边六人:“……”
哈喽?我们吃着饭呢你来喂一口狗粮就算了能不能先让我吃饱啊,这会是现在非开不可吗?
别时竟忽略那边六道哀怨的眼神,径直朝外走去,于是这视线就落在了於濯尘身上。
他笑着压了压手,用唇语道:你们吃饱了再说!我来解决!
众人纷纷手握拳锤了锤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