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斯三言两语陈述了具体情况,最后下了定论:“所以,当务之急,你们二人应当尽快返回,参与断案,毕竟你们东临出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外面少。”
别时竟越听眉头蹙得越深,这些事情听起来和前两个月自己所经历的总有些莫名的相似。
他问:“那会议怎么办?”
卢克斯碧绿的眼睛扫过他,目光好像一把冷冽坚硬的兵器,如有实感:“暂停了。”
他的眼里发自内心地浮现出笑容:“多国卷涉其中,内忧更为重要,因而昨日投票决定换届会择后,等事情解决再重开。”
别时竟怔了怔,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个走向。
轰轰烈烈的换届选举大会,说停就停,静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荒诞。
他还没做出反应,身旁的於濯尘先一步笑道:“恭喜会长如愿。”
别时竟转头看向於濯尘,后者面上挂着熟悉的笑容,细看连弧度都复制粘贴,见他望过来朝他使了使眼色。
卢克斯从嗓子里哼出一声短促的应答,别有深意道:“这祝福恐怕还为时尚早。”
於濯尘挑眉:“那又如何?”
二人对视了好一阵,纷纷转开了眼,一切尽在未尽中。
别时竟没对这些说太多,只是看向卢克斯道:“现如今有多少代表已经离开?”
“近一半。”
别时竟有些惊诧,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牵扯的范围如此之光。
面上不显,扯着於濯尘向卢克斯告别。
卢克斯一如既往地坐在主位上,看着二人离开之后冷寂下来的办公室,半明半暗。
他坐在阴暗之间,棕发遮挡不住一双闭眼,直勾勾盯着某处,如同鹰隼,默于等待。
-
别时竟一回到施密特酒店就钻进了於濯尘的房间,宾至如归地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着他忙碌:“说说你知道的吧。”
於濯尘找了水壶开始烧水,守着水开之后倒进玻璃杯里面,滚烫的水氤氲了杯壁,在水面层截断而开。
昉洲最近有些降温,室内的暖气烧得更加旺,别时竟上身只着意见奶白色毛衣,衬得他整个人暖洋洋的,气质都能柔和不少。
毛衣是於濯尘的,穿到别时竟身上出奇地合身。
“我也刚知道不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先接到了去九层的消息,反正目的一样,从谁的口中知晓没差。”
他摸了摸杯子,温度没那么烫了才走到沙发边递给别时竟,顺势坐在他对面:“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别时竟吹了口热水囫囵了两口:“怎么说?”
“H国那个岛屿的存在感极其微弱,先不论H国对于他们本地是怎么管理的,但因为他靠近东临,与东临来往倒是更多。所以一般来说,那座岛的生人本身就很多,引不起什么怀疑。”
於濯尘把玩着袖扣,没几下又觉得没劲,视线重新落到别时竟身上,心下觉得看着他喝水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看见对方因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得到欢愉而摇晃的尾巴,看到本能时不时抖动的耳朵,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心理的慰藉。
他在这边行注目礼,那边毫无察觉。
别时竟疑惑:“所以?”
他打了个响指,作出决定:“所以我们直接去H国那座岛屿。具体信息还是得亲眼所见,任何场地信息都是一种线索,更何况……”
“更何况幕后者专门选在那座岛屿,不免怀疑是因为它靠近东临。合理猜测,祸根还在东临。”
东临作为新体征调查处理总局的根据地,既有本国的信息源,还有像褚家这样和特效药凯若孢息息相关的家族产业,不可谓不重要。
正是因为这样,蛀虫才会选择这样一种冒险的方式,从东临入手。
风险越大,回报越丰厚。
而这些组织与行为就像跗骨之疽,与专管局至死方休。
“总局那边怎么说?”
於濯尘道:“队长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了解情况之后让我们直接去发生地,擢轩和弗谖的人员从东临出发到那与我们汇合。”
别时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於濯尘突然笑了一声,引起了小口喝水的别时竟的注意,见对方投来不解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休息够了,又得拾起老本行了啊。”
“灰猫警长,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