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淼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而后磕磕绊绊说:“当、当然可以。”
“只是不知道我家屋顶怎……”
他话还没说完,别时竟就已经做好准备:“带路。”
贾淼只好停住手头的动作带路往自家屋顶走。
他家的房子是自建房,这一片区域都是自建房,楼层不高,屋顶做成半截斜面瓦装,半截平台,平台上还可以放不少东西。
“长官,我家屋顶怎么了?”贾淼心里打着鼓,唯唯诺诺地问。
别时竟没理他,他心里害怕的意思更强烈了。
一旁於濯尘蓦地低声笑了两下,半开玩笑地指责别时竟:“时队,你吓到他了。”
而后向他提出自己来的目的:“我们来只是想问问,你们家的棉被,为什么要晒半个多月,现在的季节阳光有些灼人,再湿润的被子也不至于晒这么久吧。所以你愿意跟我们说说原因吗?”
贾淼奇怪:“什么棉被?”
於濯尘好心地指了指他侧前方那床大红色棉被:“那里。”
贾淼走过去摸了摸搭在自己专门做的晾衣架上的棉被,仔仔细细看了看,随后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我没见过。”
“你家晾衣杆上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更何况你这半个月来没上来晾过衣服?”严率不信,质问道。
“我确实没见过,这半个月来我都在外面出差,今天刚到家,还没收拾各位就来了,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老板,是跟我老板一起出差的,客户都可以作证。”贾淼一字一句道,看上去不像假的。
“那棉被你怎么解释?”
贾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都没见过。”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不确定地说:“我出差前,有一个朋友来过我家,说自己抽奖抽中了一个东西,他自己没什么用处就带来给我了,东西在一个大盒子里面放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那时候我在为出差收拾东西,也没空打开那个礼物,他还说有些闷想上来透透气,然后我就不知道什么了。”
他分析:“莫非我那朋友给我带来的就是这床棉被?可是他送我棉□□什么,现在天气还那么热。”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小,但是没人给出他答案。
恰时别时竟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贾淼:“胡奇。”
胡奇。
是他。
於濯尘一听,轻挑了挑眉头,随后看向别时竟的侧脸。
他想,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别时竟倒是没太意外,眼睛盯着大红棉被上的太阳花绣纹,眼皮微压,笼住眼里的情绪。
半天未曾动作。
於濯尘从自己的视角里面发现,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别时竟样貌的冲击力。清冷的眸子,挺拔的鼻骨,薄薄的唇,下面是清晰可见的下颌线,碎发盖住部分额头,脖颈藏在紧扣衣领下,身姿挺拔。
那腿,杀伤力惊人。
於濯尘不得不承认,别时竟长得过分好看了,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第一个大概也会是唯一一个如此好看的人。
加上那对猫耳和身后的猫尾,更加修饰了他的冷。
是冷酷,不是冷漠。
他心想。
猫猫队长长得还挺冷的,但是好看啊。
逐渐西沉的侧方的阳光本被别时竟遮挡住,随着时间流逝,太阳逐渐偏移,一些阳光透过别时竟的发丝穿过来照向於濯尘,那束光让别时竟的发丝渡上暖色的光,整个人都有些柔和。
於濯尘一时间忘记了收回视线。
严率在二人身旁不远的位置,就看见这两人陷入沉静,他下意识觉得,此刻不去打扰最好。
所以他就看见了,那位稍高一两公分的於队看向长着猫尾的人,目光柔和,画面很和谐。
一张好看的脸庞看向另一张好看的脸庞,尽管严率只是个审美一般的男性,他也觉得,这幅画面极其赏心悦目。
美哉!
别时竟在心里把这些日子的发现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感觉心里乱成一团的线终于有了顺序。同时,他相信於濯尘一定也看出来了,已局面已经逐渐清晰了。
他说:“我们要再去提审一遍胡奇。”
别时竟看向於濯尘,眉头一皱问:“你在看什么?”
於濯尘微笑挂上嘴角,听见他的问话,避而不答,把注意点拉回正事上面:“现在事情,大概真的要串起来了。”
“所以你,如愿了吗?”
别时竟看着他,垂在一旁的手指轻微动了动,轻抿住唇,终究没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