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者一把接住。
那人任务完成,一句话都没多留,转身就离开了。
於濯尘不明所以,摊开纸飞机,上面赫然写着时间地点。
下月初二,烂柯人。
夜色渐深,气温逐渐升腾。
别时竟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外派任务,基本上就是擢轩、家里两点一线,生活惬意得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颇有意见的申组长那边的人时不时来膈应一下他,也没什么别的乐趣。
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陈与鹤来找别时竟,交代了一些近期的事情:“队长,今天已经30号了,你真的不让我们一起进去吗?”
别时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肘,将挽起的衬衫袖子往下放:“不用,你们在外接应就好,这次只是先去探探情况,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特别收获,人多容易打草惊蛇。”
虽然早就已经惊了蛇。
陈与鹤一向听从队长的安排,叹了一口气:“行,听从安排。”末了又追问:“明天还是照常吗?”
蓝色衬衫已经被别时竟打理得规规整整,抄起一旁的外套披上身,也不穿,就这样耷拉在肩头。
“对,有什么时候二号再说。”
“明天,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
别时竟回到家,在漆黑的客厅里,静静地坐进沙发黑暗的角落,看着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弯弯的一弧,嵌在天空上,与飘然路过的云层相伴。
墙上挂着的时钟突然滴答一声,已然过了凌晨。
此刻是新一个月的第一分。
别时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控,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不清,全身开始发抖,连心脏也开始钝痛,一下一下,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但他的血液却是滚烫无比,就好像皮肤下埋藏着的毛细血管就要冲破阻碍,迫不及待迸发一样,灼得他皮肤泛红。
下一秒,意识低迷,彻底失控。
嘴唇里因为隐忍而咬得尽是血,舌尖锈涩,让别时竟短暂恢复了些许神智。
满头大汗,血液滚烫无比,皮肤却冰凉如旧,体内的暴戾几乎要压不住。他使劲压制,连先前换好的衬衫都半解未解,顶头的扣子早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胸口重重起伏。
烫。
太烫了。
别时竟抽空对自己的状态发出一声苦涩的笑,也许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如此狼狈吧。
今天才刚刚开始,还有二十多个小时要熬过去,这才是一场真正的对抗,关于本能。
心火怒烧,全身痉挛,连基础的站立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实现。别时竟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个废物,什么也干不成,真是没用。
不能这样。
他从一旁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拼尽力气展开,随后刀锋朝向自己,狠狠落于手臂之上,略微使力一划,汩汩的液体流淌而出,滴在漆黑一片中。
血液像是得到了制裁,短暂放弃沸腾,让别时竟有精力缓了缓气息。
他的瞳孔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竖瞳,头顶一响高昂的耳朵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连尾巴都卷成圈儿,缩在一旁一动不动。
实在是太累了。
别时竟喃喃道:“下个月,要对我好一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