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讨完成没多久,擢轩和弗谖的人都来了,然后各自找各自的老大。
沈澈永远都会带来最新的消息,汇报道:“被打晕的看守的人没事,现下已经醒了。目击者也已经盘问完毕,我做主让他们回家了。”
别时竟下巴轻抬,示意擢轩小队:“带走。”
陈与鹤二话没说,一切听从队长的命令,大力一捞,就把猴耳男提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迟逅倒是有些犹豫,悄悄问道:“队长,他们居然能让你带走?”
说是悄悄话,声音却不小。
别时竟看向於濯尘,话却是对着迟逅说的:“弗谖队长友善,特意让我们带走的,是吗?”
俞硝基和张折衷对视一眼,不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门路,就听自家老大说:“当然,请便,不用客气。”
迟逅听见身旁的队长一声冷哼,身体有些发抖,随机转身示意陈与鹤走快些,赶紧把人弄回去,自己忙不迭跟上。
於濯尘在身后笑意满满道:“那就麻烦擢轩的人招待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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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轩外务组办公区。
弗谖一行三人得到了作为宾客的对待,三人起码没有坐在地上。於濯尘靠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折叠刀,在手心把玩,看上去心不在焉。
别时竟靠在办公桌前,听沈澈汇报:“猴耳男叫胡奇,东临本地人,是一名健身教练,人际关系一切正常,没有仇家,也没有任何服用或注射□□等兴奋神经的过往记录。综合来看,一切如常。”
迟逅蹲在地上,尾羽戳在地上,听了这些话疑惑:“没问题?怎么可能!没问题突然发狂,他心血来潮想杀个人玩玩啊!”
没人搭茬,但是众人心里都清楚迟逅说得对,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
俞硝基是弗谖的后备员,曾经是一名军医,对此毫无头绪的问题,他问道:“他是进化了的新体征人,那他的副作用是什么?”
沈澈:“他进化的方面是耳朵,记录在案的副作用是每月最后一天失聪,且毛发疯长。”
“他最近一次副作用是什么时候?”俞硝基追问。
“昨天。”
迟逅:“昨天?!那他今天是为什么?难受到不行之后报复社会吗!”
於濯尘突然开口:“他是怎么冷静清醒过来的?”
适时陈与鹤从外面进来,身上沾染上的血迹还没有洗去,听见疑问回答:“给他用了凯若孢,现下已经清醒了。我刚从审讯室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杀了人这件事出奇地接受良好,已经认罪了。”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推进到末端了,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好像这就是真相,好像他就是莫名其妙暴起杀人,然后认罪。
可是哪里都充满这不对劲。
静默一会儿,於濯尘和别时竟突然齐声道:“特效药。”
别时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於濯尘,见对方笑着看向自己,不自禁抿了抿唇。随后问陈与鹤:“他以往每月底度过那些痛苦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陈与鹤:“他说靠的是特效药凯若孢。”
一言不发的张折衷觉得不对劲:“现在凯若孢那么贵,除了机关上的人每月会发放,其他的限量,价格还高到离奇。据我所知,他的工作仅仅能维持生计,他哪里来的钱去购买这些,还是每个月都能得到。”
众人无言,像是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别时竟站起身,竖起的耳朵在空中轻轻抖了抖,精神抖擞,他道:“我亲自去审。”说完又靠在门边,看向於濯尘的方向:“你也得去,我可不想忘恩负义。”
於濯尘笑笑,欣然接受对方的命令,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好。”
别时竟侧开身子给他让出一条路,目送着他先走。倏地,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摸了一把,像是撩拨,速度极其快,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酥麻感从尾巴尖直达尾椎骨,异样感拉满。他正要找对方打一架算账,就见对方已经脚步生风几丈远了。
烦人!
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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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於濯尘跟在别时竟身后,在对方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又是一副随意的样子,更像是来参观的。
於濯尘:“我还是第一次来擢轩。”
别时竟问:“怎么,和弗谖比如何?”
他斟酌着话语,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各有千秋。”
胡奇缩在椅子上,整个人凌乱不堪,衣服上皮肤上的血迹已然干涸,颜色变得暗沉,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蛮力,整个人像是过度亢奋之后的疲软状态。听见有新的来人也只是掀开眼皮瞄了一眼,又无力地垂下。
“胡奇是吧,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别时竟看着眼前的人,语气不温不热。
胡奇无力地笑了一声,撑起精神回话:“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真的没有能补充的了。至于整个过程,我只记得我吃了药,然后再次恢复意识,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举起手上的拷链,示意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是不知道的。
“攻击我们也不记得吗?”
“不记得。”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别时竟有些烦躁,正在此时,被身后站着的於濯尘戳了戳后背。他回头望去,就见对方低下头来,在他耳畔附语:“看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