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师妹性子纯粹善良,这只妖留在这还是危险。”易云烨点头附和。
祁桑深思了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张黑色的符纸,径直拍在冼忱风身上,淡淡出声:“从今日起,凡是对陆吾弟子动了恶念,便将烈火加身,痛苦不已。”
“啊啊啊啊!”冼忱风吓得连忙去拽那张符,却发现那符已经没入他的体内。
易云烨也被吓了一跳,惊讶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类黑符?”
祁桑顿了一下,这符是她无意在界中的角落找出来的,不是枫睢给她的,便是辛凛给的。
她随口道:“师尊塞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只清楚效用。”
易云烨搓了搓手,猛猛眨眼,凑过来好奇问:“这符还有么?”
“只此一张。”祁桑摇了摇头,转而对冼忱风淡笑道,“千万不要被烧成灰哦。”
冼忱风:“……”
这就是岁岁口中的“可爱善良究极无敌认真负责”的小师妹?
那现在一脸笑意威胁他的是谁?
易云烨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还是小师妹你有办法,不愧是能压着晏师兄打的人!”
祁桑习惯了易云烨的说话风格,已然见怪不怪,她将冼忱风推去桌边,按着他坐下。
岁倚晴一回来,便见三人十分“友好”地坐在一处吃着东西。
她将药瓶放在桌上,眨了眨眼,不安地开口:“你们都知道了?”
冼忱风抢先出声,大喊:“岁岁!你的朋友他们欺负我!他们故意把你支走,然后将我拖出来打了一顿,严刑逼供!岁岁,你要为我做主啊!”
祁桑和易云烨对视一眼,无奈地沉默:“……”
方才,确实应该打一顿的。
岁倚晴很明显不相信,皱眉道:“桑桑和师兄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冼忱风连忙摇头:“我就是说着玩,你别当真……”
易云烨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说吧,岁师妹。”
祁桑也随后出声:“倚晴,可以和我说一下发生什么了么?”
岁倚晴转而看向祁桑,犹豫再三,半晌才坦诚道:“就是……我这回不是去惜南城么?教训完任务指的那只桃夭后就在什么阵法底下迷路了,碰上一身血的他。我就是看他太可怜了,才将他带回来的……桑桑、易师兄,他不是什么坏妖,很乖的,就是可能言语上喜欢戏弄人,不会捣乱的。”
祁桑闻言,看了看冼忱风,乖?可怜?
她呼了口气,问:“你们之间有主仆妖契,总归不会伤害你……但他并非什么桃夭,你清楚么?”
岁倚晴点头:“他说他失忆了,体内只有残破的妖丹,在桃林疗伤了数个月才染上桃花气味。”
祁桑问:“你想留下他?”
说完,才觉得自己这一问多此一举。
既然带回来了,那肯定是要留下吧?
岁倚晴眨了眨眼,不太好意思道:“他会做饭……”
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祁桑的视线在岁倚晴和那只不怀好意的妖之间打转,最后呼出口气:“留下便留下吧,去云笈阁录个名字,有契约在,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正那符可以约束乘易境修为以下的人。
易云烨震惊,道:“等等,小师妹,你怎么这么快就松口了?这可是只来路不明的妖啊!”
“啊啊啊,我就知道桑桑对我最好啦!”岁倚晴一把抱住祁桑,笑着对易云烨道,“师兄也不会为难我的,对吧?”
易云烨:“……”
易云烨无奈道:“行行行!怎么这妖一顿饭就把你馋成这样?不过,他既然是花妖,就不用住屋里头了,在外头晒月亮和太阳吧?”
祁桑也点点头,煞有其事道:“不错。不是说这妖受伤了么?如此才能好得快。”
虽然她完全没看出他有什么地方伤到了。
洗忱风:……
祁桑从采薇苑出来,和易云烨分开,她正准备同晏淮鹤传信,意外发现玉珏居然没有关。
这岂不是说,晏淮鹤听了全程?
果不其然,她还没往外走几步,晏淮鹤人便到了。
等他们回了仰灵峰,祁桑同他一起往初霁轩走去。
路上,晏淮鹤先开口:“抱歉,我没有及时关掉玉珏。”
当时,他先从悯苍峰回来,去天水阁借了几本书籍,准备研究下月川槿的生长习性,没成想意外听到祁桑的那一句“桃夭”,便没有第一时间关掉玉珏。
“没事。”祁桑挑了挑眉,低声问了一句,“你以为他说的这些话真假如何?”
他略作思索,缓缓道:“有九成真,但也隐去了一些必要信息来乱人耳目……至于那一成假,大概就是他想要隐瞒的东西。”
“这么说来,同执法长老说一声,暂且将他留下,以待后续处理。”
“不错,先稳住他……”晏淮鹤道,“妖域局势动乱,无论他与冼折月关系为何,他是妖域王族一脉不假,说不定能在日后派上用场。”
“嗯,就这样。”
祁桑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晏淮鹤:“化解隙火的丹药。刚刚翻那张符时,从界中的角落发现的,给师尊吧?别看他那副没事的样子,隙火灼烧,可不好过。”
“嗯,我等会儿便送过去。”
她停在原地,开口:“我会抓紧时间突破观变境的。这样,你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晏淮鹤闻言,视线凝在她身上,沉默片刻,才低低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