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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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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小姐的脑袋差点就磕破了。”浣珠说着,便要去掀帘去看,却被江朝朝拉住了胳膊。

“先别急着看热闹,好好坐着,如今可是在闹市,万一一会儿还有颠簸呢。”

浣珠一想,觉得也对,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江朝朝知道,应是魏云澜‘不经意’间行到了道路正中间,阻拦了车队的正常行进。而他自己,也差点被江唯所在的那辆马车的马蹄给踩踏,慌乱之中摔到地上,还不小心擦伤了手掌。

接下来,该出场的是江唯。

两人的初次相遇,可是关乎到未来的感情、甚至是姻缘,她自然不能让浣珠出去搅扰。

与此同时,江唯所在的马车上,一片骚乱。

孙芳菲和江锐齐齐撞上了车厢,一旁的几案磕到了江锐的胳膊,他又一次嚎啕不止。江唯反应比两人要迅速一点,只是轻微趔趄了下,并没有嗑着碰着。

孙芳菲黑着脸,向外面喊了句:“发生了什么?”

“夫人。”姚嬷嬷停顿一瞬,扫了一眼不小心摔到在地上的清贵公子后,把不长眼的小杂毛硬是往咱们马车上撞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重新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咱们的马车不小心撞倒了一位公子。”

孙芳菲皱了皱眉,并没有当众发作。

刚才,慌乱之中,江锐的手肘好像撞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她忍着痛,吩咐了句:“唯儿,你哄一下弟弟,娘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唯却没有回应她。

孙芳菲抬眼望去,她的宝贝女儿,正挑了车帘一角,往外看去。莫名的,面颊还泛起一抹红晕。

因着刚才马夫猝不及防勒紧缰绳的动作,马车如今斜停在道路中央。挑开车帘,刚好可以看到道路中央的画面。

只是短促的一瞥,却让江唯再也挪不开眼。不小心被马车撞到的那个男子,衣着华丽不说,长得竟然比张和还要好看很多很多。

“唯儿?”孙芳菲又喊了她一声。

江唯回神,说:“娘,不若让女儿去吧?”

孙芳菲打量她一眼,又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那个年轻的男子,思量一番后,点了点头,又低声叮嘱道:“汴京不比澶州,行事务必稳妥一些。”

“娘放心,女儿有分寸。”

说完,江唯下了马车。

孙芳菲将还倒在车厢里的江锐扶起,一边将他抱在怀里安慰,一边用手指挑起车帘一角,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姚嬷嬷惯来有眼力,见出来的是江唯,而不是孙芳菲,再联想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俊美公子,她一下子弄清楚了事情的关键。

趁往来的行人把注意力都放魏云澜和掀帘而出的江唯身上,姚嬷嬷用手指头捅了一下车夫的肩膀,车夫连忙搬来车凳,姚嬷嬷也恭顺走上前,把江唯从马车上扶下,问:“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夫人呢?”

“锐儿不小心撞到了胳膊,母亲正在照看,脱不开身,只好让我出来。”江唯连嗓音都可以收敛了些,她从侧面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抛头露面。

果然,她一说话,无论围在马车周围看热闹的行人,还是魏云澜,全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江唯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姚嬷嬷说话的过程中,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以往江朝朝在张和面前的状态。

或许,男人都是下贱的。

明明张和只要不主动闹出动静,就算他和江朝朝处在同一个地方,江朝朝的视线从来不会主动落到张和身上。

可偏偏,他心里装的、眼里看的,全是江朝朝。而她整日巴巴地望着他,他却连与她交谈的兴致都没有。

于是,在和姚嬷嬷对话的过程中,她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行为,连余光都不曾落到他身上。直到她与姚嬷嬷的对话结束,她才转过身,看向男子,以及他身后的一地凌乱。

而男人,自她从马车出来后,视线就不曾从她的身上挪开。当然,这是后来姚嬷嬷告诉她的。

他原本提在手里的点心,掉在了地上。油纸破损,他倒地时,胳膊又刚好压在上面,袖口上沾染了一片污渍。

看起来有点狼狈,但并非是落魄。

就算是不看他的脸,单是他头上顶着的玉冠和他身上穿的那身绣着精美暗纹的月白色的锦衣,也和落魄扯不上边。

他垂眸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懊悔神色,更是让江唯笃定,他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公子,你还好吗?可有伤到了哪里?”

“无碍,只是可惜了这两包点心。”

江唯朝着他走了两步,视线落在他脏污的袖口上,犹豫一瞬,把捏在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说:“先擦一下吧。”

男人道了谢,伸手接过帕子,专注擦拭起袖口。

“实在对不住,是我们赶路太着急了,没注意到行人,这才酿成大祸。”江唯停顿了一瞬,又说:“摔倒不是小事,你还是去医馆看看比较稳妥。如果后面几天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及时就医的好。”

“至于诊费——”说到这儿,江唯面露迟疑。

男人正要开口,却又被她打断:“我们出门在外,带在身上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况且还没有到目的地,恐不能给你留下。不过,新任大理寺少卿江宗文乃是家父,改日你可凭你手里的那方帕子到我们府中来,”

说到这,江唯又指了指他身后那片狼藉,说:“包括地上那些点心的钱,也一道赔给你。”

听她自报完家门,男人神色微愣。随即冲她拱了拱手,眸子里也有了一丝暖意。

“原来小姐是江伯父的女儿。”

“在下魏云澜。”

“公子莫非认识我爹爹?”这下,轮到江唯发愣了,但她没有错过人群之中的窃窃私语。

“魏云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莫非是魏首辅的儿子?”

“魏首辅已经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小的儿子。”

“不是儿子,那就是孙子。对,我想起来了,魏尚书的儿子,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

魏云澜浅笑一声,面上带了一抹羞赧,说:“还未曾见过江伯父,但家父前两日还曾与伯父一起去了樊楼吃酒。”

听她这么说,江唯心里很是惊讶,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意。

有了父辈的这层关系,江唯心里对魏云澜的好感度又多了几分。两人互相寒暄着,完全看不出厌烦和冷场。

江唯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内,江朝朝和浣珠谁也没有出声。两人安坐在马车内,支棱着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唯的马车就在她们前面,声音轻而易举传了过来。

浣珠听了一会儿,说:“小姐,好像是二小姐的马车撞到了人,二小姐正在与人交涉呢。”

江朝朝嗯了一声,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两人继续安静听着,直到江唯和魏云澜自报了家门后,江朝朝再也忍不住,低声感叹道:“啧啧,连手帕都送出去了,我这位堂妹,怕是要栽了。”

“小姐,我们的车队里不是有随行的大夫吗?二小姐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浣珠的关注点却和她完全不一样。对于江唯的举动,她在是理解不了。

“你以为她那番话当真是为了还那个人诊金和点心的钱啊?”

江朝朝抬手敲了一下浣珠的眉心,说:“她之所以不召杨大夫上前为男人诊治,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男人并没有大碍。她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引出自己家世的说辞罢了。”

浣珠似懂非懂点点头,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半晌,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可是小姐,二小姐的心上人不是张和吗?在我们来汴京的前一个晚上,她和张公子交谈完后,还因为不舍得与他两地分离,哭了大半夜呢。”

这一次,江朝朝笑出了声。

浣珠感到莫名:“小姐,你笑什么?”

江朝朝意味深长瞥她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因为不舍,而不是因为张和拒绝了她的示爱?”

浣珠惊得张大了嘴巴,又低声碎碎念:“我说她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些,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江朝朝忽然有点心虚,她总不能告诉浣珠是上辈子无意间听说的。她冲浣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听,江唯邀请那个姓魏的有时间到府上做客呢。”浣珠的注意力,被她轻而易举给转移走。

两人、不对,是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在等着魏云澜的回答,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且越来越清晰。

“让开,快让开。”

人群又一次变得吵闹,好像有人骑着马往这边赶来。

“吁。”

“闹市口不允许长时间拥堵,还不速速散去。”

一道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人群渐次散开,马背上的男人轻扯缰绳,来到了马车旁。

江朝朝正在为不能继续听两人打机锋而遗憾,耳畔忽然传来魏云澜略带惊喜的声音:“褚中郎,您怎么来了?”

他说完这话,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江朝朝却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褚中郎?

会是他吗?

在魏云澜的人际关系中,唯一的褚姓,便是褚羡了吧?

魏云澜上前走了几步,冲着马背上的男人喊了句:“表叔,是我,云澜。”

“我知是你。你怎么在此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男人如暖玉一般的声音传入江朝朝耳中,但魏云澜却听出了冷厉的审问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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