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她心里是有点在意的,华应飞到底去了哪,他受了伤,又没有侍卫跟在身边,一个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大少爷,就这么把人赶出去,她也有些愧疚。
毕竟,就连这间房,也是华应飞付的钱。
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没用的想法甩出去,秦不弃终于要开始干自己的正经事。
秦千裹给她的那个沉甸甸的信封里,不止有秦百宝寄回的家书,还有她在外和人谈生意时,签的字据,上面不止有秦百宝的名字,还有几个参与其中矿商的名字。
“赵络,刘黄若...”
秦不弃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加上秦百宝,这张字据上,一共只签了五个人的名字。
有这份字据为证,要想找到剩余的这四个人,应该不算难。
她是跟着王紫来后脚离开客栈的,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脸都没露出来,看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没办法,她可是背了条人命的通缉犯,现在也没有华应飞在这里给她撑腰,真要出了什么事,在这城里她连跑都跑不掉。
算了算了,华应飞都已经走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
结束了一天的宴席待客,许知府总算是能歇下脚来。
“许知府,恭喜了,这也算是和丞相府攀上亲家了,之后升官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手边人。”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马有坐在桌前,给自己和许知府倒了杯酒,两人碰杯,马有一饮而尽,恭维话说个不停。
听些顺耳的恭维话,可不能让此刻的许知府开心起来,他心急如焚的等了一天,就连唯一的儿子大婚都没敢放下这颗悬着的心,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
“哎,看来,人是不会来了,说到底,还是怪我不知天高地厚啊。”
许知府长叹一声,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马有觉得疑惑,今天从喜宴上开始,许知府就是这幅愁眉不展的样子,许平昌娶了丞相家独女,这已经够他许知府吹嘘半辈子了,难道这还不满意?
“许知府,您...”
“许忠,快给本公子出来!”
马有将要出口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恰好又是张熟悉的面孔,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今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喜宴上坐主桌主位的小子。
“放肆!臭小子,不懂尊卑礼数,许知府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今早被你给溜了,正愁没地方找,你居然还敢出现。”
揣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华应飞现在是个一点就爆的炸药桶,偏偏马有还要这时候跳出来,简直就是在茅厕里点灯笼——找死。
“就凭你也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许忠,你就是这么管教手底下人的,张口闭口尊卑礼数,要不要本公子来教教他,什么叫尊卑,什么叫礼数。”
华应飞语气冷厉,许知府面色煞白,就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脚下一个腿软站不稳,跌跪在地。
“大,大皇子,您息怒,马有他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才,才无意冲撞了您。”
在听到许知府说出大皇子的名讳后,马有面上神色几经变换,最终是惊恐占据了上风。
“大,大皇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息怒,您息怒。”
他声音颤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华应飞像是完全听不到马有的话,任由着他继续跪在那里磕头,径自走到桌前坐下。
“许忠。”
“在,下官在,大皇子您有何吩咐。”
许知府听到华应飞叫他,诚惶诚恐,连忙回应,生怕一个懈怠惹恼了这尊神,到时候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这么紧张,本公子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先去给本公子弄点吃的,顺便把进半年来銮城的大小事务,给本公子汇报一遍。”
“是,下官这就去。”
许知府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忙起身准备离开,一扭头见马有还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俩人都是搭伴这么多年的老伙计,看着马有受苦,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大皇子,马有他...”
许知府欲言又止,眼里满是不忍。
“本公子等的无聊,正好用他解解闷,等你饭菜端上来了,就让他停下。”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保证一定最快速度给您端上来。”
许知府长长松了口气,至少华应飞现在,还没有到真的大动肝火的地步。
委屈一会吧老伙计,哎。
“等一下。”
转身要离开的许知府,又被华应飞给叫住了。
“大皇子,您还有什么其他要吩咐下官。”
“一会端上来的菜,再做一份新的,给本公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