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挣脱不开束缚带,但却能带着束缚带朝尤瑜抽过来。
“你牺牲一下。”尤瑜对少年紧闭的脸说了一声,就掏出小型火焰枪对准“手”发射。
少年紧闭着的眼睛刹那间皱起来,连额头都冒出了大量的汗。
束缚带是防火材质的,在火焰枪的作用下稍显疲态,却还是稳稳绑住“手”,但那只“手”确实受不住,又受制于尤瑜控制住的身体,无法离开,最终像是一个真实的生命一般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仅有极细微的一点起伏。
尤瑜继续往少年嘴里灌血,直到碗里的血液见底。
又过了好一会,尤瑜才看见那只手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她对碘伏说:“你去看看。”
“好。”
碘伏走近,同样戴了手套的手拾起那只“手”,拿起来的瞬间,那只手里的牙齿开始往下掉,等他站起来,那只花苞一样的手里已经没有了牙齿。
因为尤瑜的火焰枪,这只手一片焦黑,还有烤炙的味道。
尤瑜皱了皱眉,说:“好了,给他治疗一下。”
就在这时,少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龇牙咧嘴地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我梦到自己被烧死了!!!”
他一阵乱动,突然发现自己还活着,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做梦。”
“等等!”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抬不起来了!
“我的手……”
少年呆呆地看着自己成焦炭一样被碘伏握在手里的手,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我,的手……已经没了吗……”
“呜呜呜,爸妈,我手没了,我马上就要去陪你们了。”
尤瑜:“……”
碘伏忍无可忍:“别嚎了,你的手还有救,你要是不叫了的话。”
少年立刻闭嘴。
碘伏这才将一些药厚厚地涂上他的手,同时将几瓶药递给他喝下,这才站在尤瑜的身后,静静地看着。
尤瑜见他喝下药,手上的烧伤开始结痂,问:“感觉怎么样?”
“刚才失去意识的前后,是什么感觉?”
少年看着尤瑜蹲在自己面前,一阵激动涌在心头,却被她死死按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才像是憋红了脸似的说:“失去意识前,我感觉自己要死了,恢复意识后,我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尤瑜和碘伏:“……”多么朴素的发言,她们竟是无言以对。
“其他的呢?”尤瑜忍耐着说:“要具体的,比如,是那些身体变化让你觉得你快死了,重获新生后身体有什么变化,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这话说得这么清楚,要是着少年还不懂,她……无语。
好在少年终于懂了。
他觉得面前恩人的眼神很危险,绞尽脑汁回忆说:“失去意识前,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最后只看见我的左手似乎自己抬起来了,再然后就什么都做不知道了。”
“恢复意识后,我重新获得了对身体的控制……”
“特别痛,但是至少还活着,恩人,能不能让我跟着你,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尤瑜:“啊?”
少年继续说:“恩人您相信我,我特别忠诚,我爸妈从小就说我死脑筋,以后被骗了都要给人数钱,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眼见着他还想继续说,尤瑜摆了摆手,示意碘伏把人带走。
就在他被带着要离开房门的瞬间,尤瑜眼尖地看见少年的身后多了一根……黑色的触手!
“等等。”她喊住碘伏。
“你后退。”
碘伏皱着眉,不理解,但还是松开了钳制住少年的手,站在一旁。
少年见状一脸惊喜,对尤瑜说:“恩人,您是接受我了吗?!”
“恩人,我叫经沃,您可以叫我小沃。”
“我给您端盆洗脸,我什么都会干!”
尤瑜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见少年不再说话,她才说:“你转个身我看看。”
经沃嘴巴一抿,赶紧按照指示转身。
这下,碘伏也看见了。
经沃的肩胛骨处,生出了一根触手,一根光溜溜的,像他那只左手异变时除了颜色一模一样的稍小一点的触手。
很快,经沃又转回了身子,面对尤瑜,很是开心地说:“恩人?”
尤瑜笑了笑,对他说:“你先跟着他,我忙完再去找你,好吗?”
“好!”经沃满眼都是兴奋,甚至开始催促起碘伏快走了,“我们走吧,恩人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