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衿言简意明地提出异议:“我不干!”
原本双手环胸的人立刻放下手,揪住了许子衿的后衣领,把她硬生生拽了回来。
“没得商量。”
许子衿反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了一遍:“没得商量,是吧?”
元景恪有些傲慢地微抬下巴,两人对峙了两三秒,许子衿忽然撒腿就开始跑,像只兔子一样穿梭在幽曲小径间。
她边跑边喊:“骗子!你这个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伪君子!你根本就……唔!”
许子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她的嘴巴就被刚才那只熟悉的大手捂住了。
她感觉到背后有人贴上来,人体的温度在冰天雪地里更加滚烫,那人的心脏如同战鼓般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自己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胸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她的肩膀被一只大手禁锢着,稍稍一动弹便被束缚得更紧。她连嘴都张不了,但身后那人却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跑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折?”
也不知是不是跑岔气了,又或许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许子衿一时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比体测时八百米的冲刺阶段还难受。
她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出于人的本能,她想狠狠咬住他的手,但元景恪捂得太紧,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下口。
无奈之下她只得伸了舌头,触向他的掌心。
掌心处传来一阵湿滑温润的感觉,痒痒的,像被蛇信子了攻击一般,吓得元景恪急忙收回手。
“你?!”
他不可思议地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中的水迹依然清晰可见。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子衿来不及回答他,被他松开之后,弯腰扶着膝盖喘了几口大气,站起来用手背抹了把嘴,看他一副贞洁尽失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
尽管她的喘息还没有平复,但这并不影响她回怼:“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演夫妻,菜就多练!你再练个八百年吧!”
许子衿跑得双颊通红,站都有些站不稳,但小嘴还在不停地叭叭说着,最后一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元景恪的胜负欲上。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视线突然变得狭隘,只能看到白色衣服上细细的纹理,腰间也突然一塌,厚实的手掌隔着她不算厚的冬衣紧紧环住,下一刻,嘴唇先是一凉,继而又被一阵温热包裹住。
对方灵活的舌头在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便挑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嘴里探索了个遍。
许子衿杏眼圆睁,伸手费劲地拍着他的胸脯,但此举无异于鸡爪挠痒一般,似乎更挑动了元景恪的兴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舌头肆无忌惮地在她口腔内游走。
许子衿抬脚狠狠给了他一下,只听他闷哼一声,松懈了些,许子衿趁机一把将他推开。
“呸呸呸!你这无耻下流的混蛋!”
许子衿一边用袖子疯狂擦嘴,一边瞪着元景恪,只见他的眸光中尽是得意之色:“怎么了?方才不还很能说吗?就你这点功力,还敢挑战本少爷。”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你以为是我选中了你吗,是你碰上了好时机罢了。你也就小有姿色,谁要是真喜欢你,那一定是他自找苦吃,闲得没事儿找事儿!”
许子衿放下袖子,嘴巴又红又肿,也不知是被亲的还是刚刚擦的,但仍不肯服输:
“好啊,那你跟你的贺家小姐过去吧,我祝你们夫妻和美,比翼双飞!”
“等等!”
许子衿抬脚就要走,身后的人立马挡在她身前。
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许子衿捕捉到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当他再次抬眸望向自己时,语气缓和了一些:“……事没得商量,钱可以商量。”
许子衿顶着香肠一样的嘴唇,说话都有些嘟囔:“我才不稀罕呢!”
她十分暴力地想推开他,但奈何实在推不动,便只好绕开他走。
走了半步,清脆而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个月内能还完你一半的债务。”
许子衿闻言立刻顿住了脚。
她细细思索着:能还完一半的债务?那再加上她做纸扎工艺品卖的钱,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内一定能还完这笔钱。
青石板路在晨阳下泛着微光,许子衿转过身,阳光洒在她的眼睫上如碎金点点,她笑眯眯地道:
“乐意效劳。”
踏出元府的大门时已过了午后,欠的钱一半有了着落,许子衿的心情不免也稍稍放松下来。
阳光洒在新雪上,人群的喧闹声如潮水般涌入许子衿的耳朵,只见四周古朴的青瓦屋檐下,悬挂着几幅布幔,上面绣着“美男子大赛”几个字。
报名处前,已经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群。
许子衿本无意凑热闹,但奈何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推着她硬是挤入了人群中。
比赛的告示也被挤入眼帘,但许子衿的眼睛很快便锁定了“奖金”这两个字。
“凡是入围者,奖金二十两。”
二十两!
若是这二十两到手,她的债务基本上也算是还完了。她一边懊恼着自己是个女儿身,一边已经想着女扮男装去参加比赛了。
“我替我阿爹报名。”
“我给我兄长报名!”
许子衿看着一个比一个激动的女孩儿们,心中忽然浮现起一个人的相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