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低头查看情况,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仔细去看,这是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羊羔又白又嫩,仿佛刚出生没多久,连声音也发不出。
王江山伸出手去试图把羊羔从男孩怀里抽出来,但是拉不动,定睛一看,羊羔和男孩接触的部分完全是连在一起的,乍一看像衣服,实际上衣服在皮肉之中,只有颜色。
男孩还在睡觉,却因为羊羔被拉出,皱起了眉头,面颊微微抽搐,似乎感受到了一些痛苦。
羊羔张了张嘴,发出很轻微的叫声,男孩和羊羔连接的皮肉的部分,就传出滋滋拉拉的声音,裂开了,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血色肉丝,有浓烈的血腥味。
王江山略一犹豫,把羊羔重新放回男孩的怀里,男孩的眉头舒展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皱着眉头把男孩推了两下。
男孩不耐烦,挥了挥手,王江山又推了两下,男孩终于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暖烘烘的酸臭味,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面有菜色,抱着羊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王江山看见男孩的后背上亮起了一片紫色的光,伸出手去一抓,立刻感觉手中有什么冰凉潮湿的东西一闪而过,皱了皱眉。
男孩在前面身体猛然一晃,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怀里的羊羔扑了出去,男孩四肢着地,趴在地上颤抖,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王江山走到男孩身边,男孩突然拉住他,表情扭曲而狰狞说:“好痛,放过我吧。”
王江山正要掏出药来,男孩的表情突然平静了,松开手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语调冰冷而冷漠:“谢谢帮助,我已经好了,我要出去了,请让一下。”
王江山把掏药的手收回来,看着他问:“刚才的光,你也看见了?”
男孩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王江山看了一眼手中多出来的紫色阵法一样的痕迹,向男孩示意问:“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男孩看了一眼,嘴角抽搐着上扬,面上一片狂热:“这是星星的痕迹!你被选中了!明天星星会来找你!你等着吧!”
话音未落,面沉如水的小女孩出现在羊圈门口,对男孩伸出手说:“过来,时间太晚,你应该休息了,我带你到房间里去,你不要再说胡话了!”
小男孩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绕开王江山,走了出去,拉住了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对王江山说:“你可以走了!”
王江山点了点头。
小女孩把小男孩送回了屋子。
新的一天,女孩指着一个小房间,对王江山说:“我家的车坏了,你去修吧。”
王江山走了过去,推开门发现,角落有一个背对着门口的中年男人,弯着腰坐在那里,正在吃木头。
王江山倒吸一口凉气,走过去把人按住,中年男人浑身颤抖着,转过头来看他,突然一把抓住他说:“救救我!星星在我女儿的尸体的肚子里,要用瓶子关起来才能恢复正常!我们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大哭起来。
阴森森站在门外的小女孩突然迈步走了进来,中年男人的哭声一顿,小女孩指着王江山说:“杀了他!”
中年男人浑身一颤,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痛苦的表情逐渐消失,向着王江山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木头。
王江山且战且退,离开了小房子,到了院子里,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风,顿时闪开,发现这屋子里的其他成员都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东西,向他攻击。
王江山皱着眉头,掏出刀来,一刀下去,砍掉了攻击者的一条胳膊,却发现伤口处没有血,只有紫黑色的断面,发出一股腐臭味,好像已经失去生命很久了。
掉了胳膊的那个人把胳膊捡起来,贴在伤口处,胳膊就像没有掉一样,重新连在了那里,只是这个人皮肤变成了紫黑色,身体膨胀起来,就像是之前田里的稻谷一样,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紧接着,这家人的头顶上冒出他们已经被污染的痛苦不堪的灵魂,如同一团黑烟,哀嚎着说:“杀了我们!”
王江山把尸体变成了一堆肉块,看向了完好无损的女孩。
女孩突然瑟瑟发抖,哭着说:“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