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听出何莎的话中之意,笑道:“我不懂你们人类的观念,也不想和你探讨“墙头草”的含义。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小孩被人踩到,嚎啕大哭;那人给他食物道歉,小孩觉得好吃,于是原谅了他。”
“所以呢?”
何莎不满道:“一个小孩的表现能代表什么?”
“它什么也代表不了,只能告诉你一点,好吃就行;我现在想尝尝那块点心,而你就是盒子,如果我不盯着你,并且打开,你让我怎么吃?”
……
……
天明寺内,何莎带着一瘸一拐的鬼灵,缓步走了进来。
灵空此刻正在打坐,之前断裂的佛珠线,仍然还在手上。
他闭着眼睛,念着经文,沉浸在脱离世俗的意境中。
佛像底座放着一排蜡烛,有高有低、有红有白。
何莎轻轻敲门,道:“大师,我回来了。”
灵空恍若没听见似的,何莎叫了多次,他都没有回应。
不得已,何莎带着鬼灵入内,脱下被血浸透的外衣,放在地上坐着。
“施主输呢?”何莎正在思考时,灵空忽然道。
“啊?哦,对,我输了。”
“既然施主输了,为何一点也不悲伤?”
何莎的反应太过淡定,促使灵空睁开双眼。
“说没有那是假话,但……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所以……”
“哈哈,阿弥陀佛,施主命好,有高人解惑;如果这个高人能多点人性,施主与他接触,迟早能脱胎换骨。”
看来,灵空已经知道真相。
只不过何莎很疑惑。
诸如妖后这样强大的妖魔,断然不可能妖气外泄。
既然这样,他怎么知道的?
“大师,您能否告诉我?您怎么知道开导者不是人的?”
灵空微微一笑,手指何莎身旁的鬼灵,道:“它来自地府,能吸收各种各样的气体;妖魔再强总有个度,只要附着其上,我就能看到。”
“是吗?”
何莎惊诧道:“话说妖气怎么看?我身边所有人都没教过;仅有的几次经历,还是全靠罗大叔帮忙。”
灵空朝着鬼灵挥手,示意它过去。
鬼灵侧头看向何莎,似乎在等她的指示。
何莎出于对他的信任,轻拍鬼灵的脑袋,让它过去。
刹那间,灵空手上的佛珠线,径直刺入鬼灵体内。
它疼得四处乱窜,发出令何莎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何莎看得心急,大喊:“你对它做了什么?”
“它的伤口并未痊愈,全靠妖气堵住;我在帮它缝合伤口,顺便挤出妖气。”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何莎愤怒道。
毕竟鬼灵疼痛的样子,看着实在不像正常的缝合。
何莎忽然想起罗吉的叮嘱,第一次对灵空充满戒备。
灵空无视她的愤怒,闭上眼睛念经,继续打坐。
大厅里的蜡烛燃得很快,一排三十多个,灭掉三分之二。
何莎焦急地看着鬼灵,发现它迟迟没有好转。
她捏紧拳头看向灵空,既想打他,又怕错怪对方。
片刻,何莎看到鬼灵还未好转,只好抱住它,一边安抚,一边检查它的伤势。
灵空没有说谎。
鬼灵身上之前出现的伤口,此刻正在不断愈合。
它恢复的速度很慢,就像有人拿针,一点点地手工缝合。
“大师,对不起,我……我之前冲动了;鬼灵果然好了,但……我没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伴随屋里的蜡烛只剩下一根,鬼灵的伤势终于痊愈。
期间,何莎没看到任何气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施主之前在林中看到了什么?”
“漆黑的环境。”何莎不假思索道。
“那位开导者呢?他长什么样?”
“一团黑影。”何莎如实回答。
“施主拿起那根蜡烛,在漆黑的环境中,看一下你的宠物。”
何莎闻言照做,带着鬼灵走到角落,发现它身上有许多泥土。
她伸手扒拉几下,不光没有擦掉,手上还沾染不少。
她借着烛光仔细观察,隐约发现自己手上,不断冒着白烟。
这种白烟并不纯粹,它会在升空的途中,发生细微的变化。
“这……妖气怎么会是白色?”
“施主觉得它应该是什么颜色?”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该是这颜色,不然和我们一样了。”
灵空笑着起身,正在过来,门外射.出一道白光,接着出现两个黑影。
其中一个何莎很熟,正是她的“噩梦”——黑雾怪。
“你们两个真有闲心,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探讨我们的气息;不过这样也好,最少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