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见鸽夫人仍一副装蒜、不屑,自以为高人一等,神情态度上,似有若无透出一股看不起人意味,无不展现高贵端庄优雅,对任何人都没多少尊重模样。
即使站在她面前的两人是警察,也是如此时,不禁拧眉,佯装思索,“听不懂?我以为‘有人死了’,发生在大家面前的命案已经够清楚,让妳明白我们想问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妳似乎听不懂人话。”
贺兰初天生异瞳双眼动了下,娃娃脸尽是正经,“妳以为警方全是好糊弄的白痴,企图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没想到警方掌握的线索,比妳想得更多。
包括前十几起妳犯下的案件,以为警方查不到妳身上,却从没想过留在那些死者遗体上的痕迹,死者透过法医告诉警方的尸语,乃至作案手法,全有相似及共通点。”
弦旭勍一脸冰冷的说:“无论是这起命案,还是警方秘密调查的那数十起案件,所有死者共通点全是女性,也同样被以各种大大小小理由,出席各种户外活动,例如案件中的一起旅游命案,其中有几名女性无端猝死。
同样的,这起命案也有九名女性宾客猝死,也全是受邀参与化装派对,及方语、江廉岁婚礼的‘幸运儿’。”
贺兰初眼底尽是冷意,隐约流露一丝属于吸血鬼的戾色,如果换作千年之前,他可没有这种耐心,和这种杀人犯继续耗下去,直接以不脏手方式,悄悄处理了事,但现在完全不行,因为是有制度的社会,他不可能,也绝不会杀人,并乖乖遵守人类社会定下的一切制度规范。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随即提出那数十起死者验尸报告,其中一段内容,“所有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全是下毒,表面上的突发心脏病猝死。
另一个共通点:胸口心窝位置,有一个针孔造成的出血点——为死者生前留下。”
鸽夫人一听,原本红唇边的冷笑微敛,讥讽神情显得冰冷,脸色微僵,描绘精致的眉头逐渐蹙紧,眼底闪过异样,像不想被他们发现一丝不对的继续维持表面镇定。
然而她的一咪咪不对劲反应,依然被紧盯着她的贺兰初成功捕捉,随即双眼微微瞇起,佯装没发现鸽夫人异样的继续说。
“只除了这起命案,经我们同仁初步勘验,这九名年龄大多二十岁几岁的死者胸口心窝位置,并没有针孔造成的出血点,由此我提出一个假设:凶手是不是来不及对死者做什么!?
以至集体中毒的死者就因为受下毒剂量影响,直接毒发猝死在众人面前!?”
贺兰初这一番猜测,立即引起台下所有受害者亲朋好友的激动反应,伴随气愤难受等希望警方务必要查清楚她们受害原因,以及凶手究竟是不是鸽夫人等等骚动。
弦旭勍眼见鸽夫人依旧不松口,仍装作一副听不懂,不明白,拒绝回答的高傲冷脸模样时,俊脸无表情,嗓音尽是冷意,“鸽夫人妳不承认,没关系。
根据我们警方持续调查后,所有线索经过删选、排除,验证调查清楚后,最后通通让‘某人’的嫌疑指数飙升,而当下的这起命案,也迅速让我们警方得以锁定一人。”
鸽夫人随弦旭勍的话,面色开始隐约变得难看,直到他那句:“没错,就是这场活动主办人兼主持人的——鸽夫人,妳。”吐露而出剎那,原本交迭环胸的白皙胳膊一下子放下。
贺兰初弦旭勍一见鸽夫人彷佛再难以维持,那副‘气定神闲’鄙夷又高傲的冷姿态,同时瞥见她身侧一瞬放下的双手,不由得攥紧时,彼此顺着眼角余光,往对方微微看一眼,同时眼中闪过一个有戏!犯罪嫌疑人心房将被突破的重要讯息。
弦旭勍自然不会错过,让鸽夫人松口自己承认:是幕后凶手的机会,立即向贺兰初使眼色,让他提起‘黑色粉末包’的事。贺兰初微微颔首,心领神会开口,“鸽夫人,既然妳装傻不知黑色粉末包是什么,那么我告诉妳,那几包黑色粉末是剧毒颠茄粉。
依妳之前犯下的数十起案件分析看来,行事谨慎的妳,这次在将颠茄粉末交给妳的五名共犯时,竟然没戴手套。
果然自以为前数十起案件,警方没查到妳,心自然胆大起来,认为这次顺利杀人后,同样能继续躲在暗处,窥视揶揄嘲笑警方,甚至能让张倩替妳背锅,却没想到在残留包装上,留下妳跟他们的关键指纹。”
贺兰初双眼微瞇,极其嘲讽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弦旭勍手指抹过唇角,思索片刻后,开口,“贺兰法医你认为的‘凶手来不及对死者做什么,死者便因受下毒剂量影响,直接毒发猝死’的这个假设,我听完后,反而让我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我猜,鸽夫人妳之前犯案时的,惯用手法之一,‘朝死者心窝位置扎针’,没用在此次游轮杀人事件上的原因,是不是妳隐隐知道,警方绝对会顺着蛛丝马迹,最后查到妳身上?”
弦旭勍语气略顿,并继续说:“为了不让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妳,进而将妳逮捕归案。
于是,在得知张倩跟方江这对新人背后的纠葛爱恨后,一个歹毒算计,直接在心中生成。
并假意帮张倩这个大冤种,让她得以顺利进到游轮,以待死者毒发时机,并且趁机将死者猝死的杀人罪赖到她身上。”
贺兰初一听,顿时觉得合理的接话道,“连同妳之前犯下的数十起案件,也打算一并让张倩替妳背锅,成为替/死/鬼。
再趁着众人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命案,陷入惊恐骇然,死者亲朋好友陷入悲伤哀痛情绪,智商掉线时,趁热打铁,利用煽动性/言论,不停对所有人洗脑——
张倩才是凶手,以引起群情激愤,并顺利从中将自己摘得干净,无事一身轻。”
弦旭勍眼露正经道,“这也就意味,鸽夫人妳一定事先做好万全准备,连同所有对张倩不利的资/料及消息,打算在游轮之行结束前,命案发生后,警方接手调查命案时,立刻暗中联系同伙帮忙散布张倩是凶手的伪事实等消息出去。
并引导警方找出,任何足以证明张倩就是犯下所有《女性被杀案》,以及这起在游轮上发生的命案的真凶,来个看似毫无破绽的‘完美’借刀杀人。”
贺兰初:“很可惜,妳的计划出现严重纰漏,从警方确实掌握到的线索,秋天他们在甲板上发现的不对劲,还有手握颠茄粉末,全曾与鸽夫人妳暗中接触过的服务生等种种迹象,一再表明——”
贺兰初下意识加重语气,“妳才是所有《女性被杀案》的真凶。”
鸽夫人始终一言不发,脸色却越发难看,双手也越发攥紧,仍不愿松口,依旧维持高傲冷漠态度,眼底却不自觉变得幽深,整个人无形流露一股令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弦旭勍见状,身为邢警大队队长的他,面对过那么多逞凶斗狠的凶嫌匪徒,压根没把鸽夫人浑身散发的‘恐怖’气息放在眼里。
对他而言,那只是小儿科。
因此,眉头一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倏地展露一抹,笑得反倒让鸽夫人内心不安,头皮发麻的微笑,边好整以暇的开口,“妳若不信,选择继续沉默,装傻装不懂,加上死者对颠茄毒性过敏,诱发她们提前死亡。
以及藏在妳五名共犯身上,被我下属搜出的残留包装内的黑色粉末,全因张倩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甚至开枪杀人等突发状况,进而来不及湮灭:下毒杀害她们的‘杀人证据’。
只要将残留黑色粉末的透明包装拿去化验:确定粉末为剧毒颠茄粉,加上包装表面,也一定留有下毒杀人的几名服务生指纹。
当然‘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将剧毒颠茄粉包交给他们的妳,包装上,势必也有残留妳指纹,只要一验便知。”
弦旭勍语气冷静,有条有理的笃定分析,让台下被《非刑调》成员压制在地,无法动弹的五名涉案人眼见事迹败露,警方掌握的证据线索,远远超过他们想象,压根没有任何能闪躲、规避,瞒天过海,顺利逃过警方追捕的可能。
再者,贺兰法医、弦警官说话如此充分坚定,也条理分明,原本被他们藏在裤兜,来不及处理又被警察搜出的残留黑色粉末包,只要拿去化验,对比指纹,那么他们犯的罪,将无所遁形。
因为黑色粉末确实是剧毒颠茄粉,包装袋也一定有他们指纹,还有死者当着众人的面猝死等犯罪事实,早已让他们通通逃不掉,吃牢饭的杀人罪,如一把死神镰刀,已经提早架到他们脖子上。
五名涉案人深知自己绝对逃不过法律制裁,未来将要面对的刑责有多重,他们完全不敢想象,最后面如死灰,再也没了试图抵抗挣扎的力气,整个人一瞬虚脱,瘫在地。
同时承认:让他们下毒害人的是鸽夫人,是她指使他们那么做!
五名服务生一个个坦承犯罪,是共犯,鸽夫人她则是主谋的犯罪事实供述一出,瞬间点燃众人怒火,齐刷刷盯着鸽夫人,一副作势下一秒就要冲上台打人模样。
尤其是九名死者亲朋好友一听,鸽夫人才是杀人凶手,张倩那个大冤种只是被利用,准备用来背锅的替/死/鬼后,恨不得立马跑到鸽夫人面前,狂甩她巴掌,要她给她们偿命!!!
鸽夫人眼见那几个办事不力,又没用的家伙竟敢出卖她,听着台下群情激愤,大骂咧咧夹杂吵闹,作势要为九名死者讨公道的声浪,此起彼伏之际。
原本眉头蹙紧,整张脸尽是冷漠,始终端着高傲姿态,神情却下意识绷得死紧,面色也越发难看的绝色容颜,却在那几个垃圾牲口因将来势必得坐牢,根本逃不过,为了能顺利获得减刑,不惜选择出卖,将她是主谋等犯罪过程,毫不隐瞒的供出同时,逐渐转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