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这话像是彻底点燃了面前的雄虫,就在虞晏以为这个浑身散发着娇气的雄虫要暴走之际,对方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
“我倒也看看你能够得意到什么时候,真希望你在达伦醒过来之后还能笑出来。”
苏斯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袍角,上前一把夺过茶给自己灌了下去,大步离开前还不忘丢下一句阴森森的讥诮。
“好好享受你现在的这种感觉吧,'阁下'。”
他拉长了语调,以至于最后两个字格外的耐人寻味。
*
“这家伙什么意思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来挑衅?”
系统绕着紧闭的大门转了一圈,一转头就见虞晏还岿然不动地坐在那喝茶,倒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凭什么对方那样说话还有茶喝,自己一天和个冤种一样为他跑上跑下就得不到一个好脸!
这太他爹的不公平了!
“喂!虞晏。”
它声音大,像是串鞭炮,炸出了一串的委屈。
“给我也喝一杯!那家伙都行,凭什么我就没茶喝!”
“你怎么喝?”
系统完全只把这当是借口,它想了想可行性,咳嗽了一声,故作冷漠地哼道。
“管这么多做什么!你就说你给不给。”
“给,放了泻药你也喝?”
“废话!放了泻药我也...等等?你说什么?”
虞晏合上刚才掀开的糖罐,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说我给他的茶放了泻药,你也要喝吗?”
系统:...
他就说虞晏这个黑心肝的东西,怎么可能忍了那么久,原来在这算计人家呢。
呵,那个鼻子长在天上的倒霉鬼真可怜,系统啧啧地想。
“哦,那我不喝。”
“不喝就回去,我要睡觉。”
系统见真要往卧室走的人,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喂!你怎么不问问那家伙为什么来找你?总不能真就是...闲得没事来找茬的吧?”
“自然不是。”
虞晏解开扣子,缓缓为自己换上睡袍,手下触及的便是一片温热。
不得不说神殿这些神官对待雄虫的态度,真的称得上是无微不至了。
像是在待一株随时就能凋落的花,连带着衣服都时刻保持在最为舒适的温度。
“不是?那他来是为什么,这和达伦又有什么关系。”
见对方沉默,系统本以为对方是又要装聋。
刚想要闹,显示屏上出现的几行大字却突然扼住了它的喉咙。
那一行字实在过于离奇,以至于过了许久,系统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虞晏...你的新任务来了。”
它顿了顿,声音像是飘在云端上浮着,透着几分荒谬的不敢置信。
“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虞晏听出了几分不对劲,慢慢转过头看他,便见系统卡壳似地丢出了那几个字。
“主系统给你的任务是...找到安谢尔的心脏。”
“可是那家伙...不是活着吗?”
卧室外的微弱烛火彻底熄灭,与此同时,青年带着散漫的声音,轻轻回荡在一室的寂静中。
“真巧。”
虞晏看了看窗外那轮清月,淡声说。
“系统,明天我要和奥德里奇去一个地方,需要你做些事。”
系统过了好半晌才从这个过于恐怖也迷惑的任务中回过神,一听这话,有些呆呆地开口。
“奥德里奇?可是你现在在神殿,不能随便见雌虫...等等,你这家伙!”
虞晏斜着睨了他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我同意了他的约会申请。”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对方似乎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过于离谱的事实,干巴巴地笑了一句。
“行吧,左右你要约会,那确实是能见到他,总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吧。”
*
恺撒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雌虫,这才慢慢转头瞥向了一旁呆呆站着的里德,懒洋洋地“啧”了声。
“看我干什么,把他绑起来啊。”
里德“哦”了一声,刚要上前动手,却被旁边的米歇尔拦了下来,就听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
“殿下...能不能麻烦您开尊口告诉我,您半夜拉着我们特意堵在路上...就是为了打晕阿里克榭家的雌子?”
“不行?”
恺撒的声音又冷又淡,自从那次圣赞节之后,恺撒的脾气似乎越发的古怪,行事也更加的肆意妄为。
奇怪的是蒙托似乎放任了雌子的所作所为,就连向来喜欢挑错的贵族也得到了蒙托的申饬。
不只是恺撒,就连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也莫名其妙的古怪了起来。
似乎那场圣赞节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恺撒周遭所有奇奇怪怪的事情。
米歇尔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尽量用一种不会激怒对方的口气劝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这样做或许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芬厄尔上将他...”
“别想太多,明天晚上把他弄醒,让他滚蛋。”
米歇尔又搞不懂了,不是杀人灭口,不是勒索威胁。
那殿下你...绑他干嘛???
似是察觉到了米歇尔的心中所想,恺撒勾着靴子踢了踢奥德里奇的脚,声音透着些讥诮。
“明天我要约会,你说...”
“我约会,他去算什么事?”
雌虫笑了起来,唇间露出的利齿在月光的照射下说不出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