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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所有诡辩都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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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宴没有挣开他的手,反倒是笑盈盈地外头看着他。

“不,会有一定。”

“为什么。”

“因为我说有,所以就一定会有。”

“这是诡辩。”

“嗯,所以呢?”

虞宴看着被酒意腌醉的雌虫,他侧身贴近了恺撒的侧脸。

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之际,他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

“所以...我希望殿下的所有诡辩都能成真,在未来。”

*

安谢尔看着争锋相对的兄弟,不由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身旁的神官挥了挥手。

对方点头朝着柏温走了过去,谦卑地躬下身,对着双眼通红的柏温说了句什么。

柏温这才粗鲁地抹了几把眼睛,试图将眼角不争气坠下来的泪花一股脑都憋回去。

过了许久,整个虫才眼睛通红地陷进了为雄虫准备的天鹅绒软椅。

身旁服侍的神官见状,连忙低头给他捧来了舒缓剂,以及巾帕。

有神官想要为他擦脸,却是被柏温一偏头躲了过去,对方只能欠身将东西抵到了柏温的手里。

“抱歉,柏温阁下,这是阿里克谢的罪行,我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稍后我也会派眷属为您献上歉意,还希望您..”

“不用!”

柏温厉声打断了芬厄尔的话,他的尊严被那句道歉撕扯得稀碎,视线扫过下首单膝跪立的两个军雌,雄虫近乎报复地将绢帕丢回了一旁的银盆。

“我不至于绑着他结婚,我还没有那么低贱!”

他这话让芬厄尔的头更低了些,连带着周遭的贵族看向他们的目光也都带上了几分不善。

“这是阿里克谢的错,阁下。”

“你们有什么错,只不过是他看不上我,这很正常。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你们也没必要拿着东西打着道歉的名义来找我,我也不稀罕。”

柏温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绞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

他适时夺过身旁神官手上的舒缓剂,一口给自己灌了下去,擦了把嘴这才冷声笑道。

“不必担心,我没那么小心眼要和你们过不去,拒绝一桩婚约不会影响其他阿里克谢的正常婚配,不就是婚约吗,我娶谁不是娶,就算我不要...”

“阁下,您的身体是否有些不适。”

安谢尔微笑着打断了柏温的话,对方身旁的神官顺势就劝着柏温又喝了几瓶舒缓剂。

见对方的呼吸平稳,安谢尔这才笑着看了眼芬厄尔。

“阿里克谢和柏温阁下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议,现下还是不要干扰盛日的正常流程如何,您觉得呢,家主先生?”

“阿里克谢没有异议。”

见芬厄尔面色冰冷地扯着奥德里奇下场,安谢尔这才笑着转头看向了上首的皇帝。

“突发状况总是让我们遗憾,不过按照占卜的时间,恐怕不得不暂且后移这段仪式了,毕竟圣柱的遴选有着严苛的时间规定。”

蒙托望了安谢尔一眼,闭上眼朝他摆了摆手。

“在场的诸位可有异议。”

这句场面话的询问自然没有什么其他虫敢出来反驳,只不过场内望向阿里克谢的目光却是更多了几抹怨憎。

毕竟求偶仪式放在最开始,就是为了趁着开场式的余韵,特意挑选阁下们心情好的时候进行。

这种安排也能极大程度地提高匹配率,眼下为了遴选圣子让道,在场的大贵族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圣子的雌君名额会在他们之间产生,但是那些想要趁着开场式,夺取机会的中小贵族与军雌却无一不对阿里克谢有了几分不满。

只不过他们的不满倒也不能伤到阿里克谢们分毫,毕竟此时,阿里克谢的家主估计才是全场最头疼的那个虫。

“那么,多谢各位的理解。”

安谢尔淡笑点头,随后他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蜕变成了最为原始的竖瞳。

他的手宛若融化的泥浆,一点点嵌入了那颗暗淡无光的巨大石柱之间。

与此同时,广场中央的那汪血池开始渐渐沸腾了起来,场内的空气开始肉眼可见的灼热了起来。

在虞宴按下恺撒手的那刻,一束刺眼的白色光柱猛地出现在了不知所措的达伦身后,紧接着第二道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在西北方的雄虫席位亮起。

两者衔接的速度极为迅速,快到几乎让一众坐在下场的雌虫没有反应的时间。

但在两道光柱迅速亮起之后,第三道光柱却是迟迟没有出现。

达伦身后亮起的光柱几乎在一瞬间让林斯乃至皇帝蒙托的脸都沉了下去,达伦的表情有些茫然,他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抓兄长的袖袍,却是同样抓到了手指冰冷的林斯。

林斯一咬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浸入了水泥地,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他下意识地向上望去,就撞上了自己雌父那抹冰冷空洞的眼神。

*

见着虞宴盯着达伦那边不放,恺撒无聊地勾着他的手指,试图开口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你现在看他也没有用,安谢尔敢这么做,就证明他做好了应付蒙托的借口,那道光柱敢亮,就证明神殿对皇室已经准备好了交代,达伦一定会去神殿。”

“您不担心吗?”

虞宴低头望向正勾弄着自己手的恺撒,轻声问道。

“我担心什么?”

“以达伦的性格,不适合去神殿。”

见虞宴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刚尝了甜头的恺撒猛地撬开了虞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我还说以他的性格,更不适合待在皇宫呢。你觉得皇宫比神殿能好到哪去?至少神殿敢光明正大盯着他的变态还能少几个,未尝不是好事。”

“再说了,你可别觉得蒙托把他留在皇宫里是真的心疼他,那家伙没那么多泛滥的感情。”

他讽刺地冷笑了声。

虞宴望着他,很久没有出声。

直到恺撒轻佻地勾了勾他的手指,他才接上了自己的那句话。

“我只是觉得亲情这种东西,偶尔还是要比纯利益可靠几分的。”

恺撒不知可否地撇了撇嘴,却是眉头一挑,笑嘻嘻地凑到了他身边。

“这么关心他干嘛?你刚不是还在祝我愿望成真吗?”

“达伦阁下对我很好。”

“我对你不好吗?”

反驳性人格的雌虫下意识皱眉回了一句,说完这话却见虞宴不吱声地笑看着他,以往那些混账事不恰时地涌了出来,让恺撒罕见地有些尴尬。

“算..算了,不说这个,那什么...”

他轻咳了几声,指了指虞宴的袍带处,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有东西给你。”

那是他趁先前贴近时塞进对方口袋里的东西,也是他一会要用的东西。

被蒙托撕烂的半截手臂突然有些发痒,连带着恺撒的心都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想。

和一只亚雌结婚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不知道。

不过..

或许他不久后就会知道了。

但让恺撒意外的是,虞宴却是迟迟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去动,而是缓缓抽出手,倾身贴近了他。

腰间的袍带似乎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拿了出来。

而接下来,虞宴的手在恺撒不解的眼神中缓慢伸到了他面前。

下一刻。

那枚蓝色鸢尾花形状的戒指,随着虞宴身后那束耀眼到几乎刺目的光柱,同时在恺撒眼前闪现。

泛着金色的光柱伴随着阵阵古怪的抽气声,完全中止了方才因达伦而起的议论声。

恺撒的一张脸被光柱的光芒映得夺目,五官似乎也被这刺眼的光辉所夺去。

但是虞宴却是清晰地看见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一点...一点地变成一道竖线。

“殿下...我说了,您应该回去休息。”

话音落下,一枚泛着温热的尾戒缓缓跌入了恺撒的手里。

带着谎言的最后一点余温...彻底在这个秋天落回了他的手中,恺撒意识里残留着的酒气霎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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