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雌虫引起了不少的骚动,穿着银甲的圣军护着身后或是好奇,或是惊恐的雄虫连连后退。
只是片刻的功夫,恺撒站着的地方就留出了一片空地。
尖锐的枪刃直指中央站着的雌虫,却是没有虫敢向前靠近一步。
眼见着不远处那群雄虫如同鹌鹑般被护送着进了,恺撒的鼻子嗅了嗅,骤然消失的气味让雌虫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妙,连带着面前那几柄蹭亮的枪刃更加的碍眼。
“停在原地,军雌,否则...”
站在最前列的虫话音未落,却是被一阵空劲掀飞了出去,枪尖撕扯地面的声音又是引起了几声尖叫。
“都停下。”
这一声让不少已经向着恺撒冲过去的军雌硬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敢地收回了手里的银枪,转身朝着林斯的位置微微躬身行礼。
作为蒙戈尔和神殿之间联系的媒介,林斯今日的穿着极为正式,那身象征着七翅神官的冕服在梵提亚军雌的眼里,显得颇具震慑力。
为首的两个军雌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躬身喊了句“林斯殿下”。
林斯却是理也没理他们,径直拦在了恺撒的面前,阻止了对方还要向前的脚步。
“打架?”
恺撒的质问直接又蛮横,搭上那身还未散去的血气,更是让林斯对这个弟弟直皱眉头。
“你能不能讲点场合!”
他深吸了一口气,毕竟在那么多双眼睛之下,林斯还是想勉强维护皇室这份支离破碎的体面。
但面上的和缓尚未持续两秒,就因为恺撒轻蔑的笑直接破了功。
“不想打就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你以为这是在联盟军吗?你最好认真看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不想把神殿彻底得罪死,当一辈子疯子,就不要在这给我犯病!”
他压低了声音,寸步不让地拦在恺撒面前。
空气里的气味伴随着最后一只雄虫的消失而彻底散去,恺撒的眸子一利,径直对上了林斯那张冷沉的脸。
“把门打开,我只是进去找个东西,不碰你们其他的雄虫。”
这句商量的话出自恺撒的嘴里,让林斯微微一愣。
但在明白过来对方说什么之后,脸色却是更差了几分。
“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回去,恺撒!否则我会向雌父...咳..咳..”
威胁的话随着脖颈处的压迫化作了几声意味不明的低语,林斯的脚尖微微离地,下意识迸发的精神力,此刻却是如同死水般沉在了身体里。
失控的感觉让他的四肢开始虫化,小臂处的刃片随着两者的贴近,深深嵌进了恺撒的肌肤。
“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动别的雄虫吗?我只是进去找个东西,找到了我就出来,干嘛一定要找我不痛快。”
“怎么..你不是对阁下们不感兴趣吗?现在摆出这幅样子..难不成..还真碰到给你烙印的阁下了..咳咳..咳”
“恺撒..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被本能驱使的疯狗..装什..”
颈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林斯的闷哼,让本是繁华的大街变得鸦雀无声。
雌虫阴冷的音调丝毫不让人怀疑,他的确会要了自己同胞兄长的命。
“你也想和乌尔都一样,进去躺上半年吗?”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林斯嘴里喷出了一大口血,却是突然笑出了声。
“你试试啊...”
“殿下!”
里德将包围圈撞开了一条缝,为米歇尔腾道,这才让人闯了进去。
在恺撒真的要脾气上头之际,米歇尔推开拦着自己的军雌,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别忘了您要做的事!殿下!”
他一咬牙,撒了个谎。
“我和里德已经找到了,为了您的计划,殿下..您知道的他不可能在这!”
恺撒的目光扫过林斯苍白的脸色,手指一松,对方瞬间就瘫软了下来。
雌虫大口喘着气,这才在旁边军雌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林斯的目光如毒蛇般钉在转身离开的雌虫身上,过了许久,才哑着声音刺了一句。
“可是要活着出来啊..弟弟..”
“要是连僭斗都败了,说不准就真要被送进育巢了,那多可怜啊..”
恺撒的脚步微顿,面无表情地盯着身后站着的林斯,唇角勾了勾。
“藏好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吧,被达伦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可怜的问题了..林斯。”
他吐字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那叫..恶、心。”
*
圣赞节的前三天大多是一些繁杂的仪式,以及神殿和皇宫共同操办的晚宴。
部分雄虫会和感兴趣的雌虫在晚宴上交谈,这种约等于约会的机会是雌虫们等了许久的良机。
很多军雌纷纷捋直了自己的触须,连带着眼睛弯曲的弧度都巴不得精打细算,力求停留在一个可爱的弧度,尽己所能地取得阁下们的侧目。
针对这种近乎炫耀似的展示,自然有大把的雄虫乐见其成,去享受享受倾慕者的讨好。
但也有雄虫厌倦这种作戏似的仪式,仗着出游的机会,在圣军的陪同下到市集里闲逛。
阁下们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巴别塔不少雌虫晚间出游的计划,甚至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集市的花卉宝石成交率。
不过这一切却是都和虞晏没什么关系,尽管与安谢尔做了交换,但除了第四天的犒赏日之外,虞晏均没有出席资格。
这看起来悲惨地拒之门外,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认认真真地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住了三天。
正常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就看看书,偶尔刺上几句贼心不死的系统。
日子过得倒是难得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