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自己最近睡得并不舒服,总是莫名其妙地热。
凑合用吧。
*
回来之后,虞晏还没有时间去找过萨金特,安谢尔和克瓦伦的事分了他不少的心。
兰伯特后续和他见过几次面,不止一次地催促着他什么时候对阿朗索动手,但却都被虞宴轻描淡写地含混了过去。
对方似是有些着急,在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也就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小阁下,您总不能是无聊来哄我玩的吧?阿朗索在圣赞节之后可是要去前线了,还是说您打算再和他去一次前线?”
兰伯特的语气有些怪,机械蜘蛛也围着桌子转了几圈。
“我的好兄长可舍不得放着他珍贵的雄子去那种地方,您也知道,他那家伙想要一只雄虫可是想疯了。”
银色的机械蛛凑近了一些,堪堪停在了虞宴的手边。
猩红的复眼闪了闪,声音里带上了些笑。
“您说,我要不要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卧室里传来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过了许久,虞晏才出声回道。
“当然,这是您的自由不是吗,兰伯特叔叔。”
他的话音落下,兰伯特却是不再出声,那只蜘蛛就凑在虞宴的手边,静静与他对视着。
“你...”
兰伯特的声音沉了下去,再也不复开始的插科打诨。
“噗..”
这声清亮的笑打断了兰伯特接下来的话,蜘蛛的机械义肢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响动。
虞宴撑着侧脸,低头望着它,唇瓣开合吐出四个字。
“开个玩笑。”
“不过叔叔..答应您的事我会做到,但我有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他的手轻轻抵上了机械蜘蛛的额头,摩梭着它头顶那两颗如同红宝石般的复眼,若有所思。
“我不喜欢威胁,也不喜欢被利用,既然您已经毫不犹豫地践踏了后者的底线,总该对于前者有点分寸吧?”
“是吗?我以前倒是没有看出你有这个毛病。”
兰伯特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操纵着蜘蛛想要从虞宴的手下钻出来,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僵直地立在原地。
“嗯..毕竟大家都会长大,我是,你也是,一长大,身上就会多出一些讨厌毛病,也会有点自己的情绪。”
见摆脱不了,兰伯特倒也不再心急,反倒是转着眼睛,语气莫名。
“陷在情绪里的家伙可都活不长。”
虞宴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点头应和了起来。
“您说的对,所以,这是埃特拉阁下英年早逝的原因吗?”
他颇有礼貌地偏头看向了兰伯特,好像只是随口提到了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兰伯特却是猛地抬起了头,连带着机械蛛都颤抖了起来。
虞宴恍若未见般自顾自说着话,语气平常地如同只是在闲话家常。
“我听说他现在还在神殿的复生池里待着,但对你和克瓦伦的精神力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想也挺有趣的。”
“你要做什么!”
兰伯特的情绪霎时激动了起来,这句话完全省去了敬语,近乎是用吼的声音喊了出来。
虞晏像是被吓了一跳,他假惺惺地眨了眨眼,无辜地耸肩。
“不知道啊,这不是在和叔叔聊天吗?”
他按住那只蜘蛛,向前微微一推,把它翻倒了过去。
看着肚皮朝天的小东西,虞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只是告诉叔叔,我的情绪其实挺重要的,所以..”
“别惹我不高兴。”
*
米歇尔最近因为实验进度的原因在恺撒那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实验进度很顺利,但是他却并不开心。
坦白来讲,恺撒对下属很大方,也很护短,但是性格却实在是常人难以接受的烂。
按照他的军衔,身边其实不应该只有他和里德两个副官。
前些年也有过不少野心勃勃的军雌试图应聘过副官的职位,但是最多的不超过一个星期,要么是因为过于变态的训练量,要不就是因为上司那过于恶劣的性格,而纷纷提了辞职。
米歇尔想到这,有些头疼地点开了消息框里99+的对话框。
LD: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眼角抽了抽,里德这个家伙竟然同一条消息发了九十多遍吗...
早日退休(加急版):明天,别再发这蠢消息了。
明明是凌晨三点,但是那边却秒回了。
LD:那就好,你现在先别睡。
米歇尔满脑子问号,刚骂了声有病,就想把通讯器丢回桌上进屋。
窗帘被风吹得飘起,他皱着眉刚把窗户关上,一转身...头却是立刻疼了起来。
自家性格恶劣的上司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软椅上,见他望过来,眼眸幽深地定在他身上。
两两相望了许久,就在米歇尔沉不住气打算问出声的时候,恺撒才斟酌着开口。
“喂,米歇尔,你说...”
接下来的话似乎让他雌虫觉得有些丢脸,他抿了抿唇,破罐破摔地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如果说,我和一个亚雌求婚,程序上可行吗?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要有的话,我该做些什么,没必要和皇室报备吧?”
恺撒说到最后一句话,甚至还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米歇尔:...
见他迟迟不说话,恺撒有些焦躁。
他烦躁地下意识想要砸些什么东西,但是在意识到这是自己下属的宿舍之后,又硬生生压下了那股冲动。
“你怎么不说话?做实验做傻了。”
米歇尔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自家殿下那张明显红得不对劲的脸,勉强拉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抱歉..殿下..我再确认一遍,您说...您要干什么?”
报应!
这一定是自己弄死了同事培养皿细菌的报应!
他明天就去提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