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骂了一声,刚想爬起来,就见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拉弗尔先生,您还好吗?”
是那只叫以利亚的亚雌...
拽着虞宴的手起来的拉弗尔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阴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待他缓过来后却是直直望向了虞宴手里抓着的衣服,理直气壮地朝对方吩咐道。
“把衣服给我。”
拉弗尔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让他语气更强硬了些。
“喂,我说把那个衣服给我。”
拉弗尔见着虞宴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的通讯器却又响了起来。
他这回不用想都能猜到这是谁打来的,拉弗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索性也不再多说,伸手就要去抢虞宴手上搭着的衣服。
但不料虞宴却是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仿佛后知后觉地开口。
“我..我的衣服吗?”
“要不...”拉弗尔觉得这只亚雌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但他这话刚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冷笑。
“拉弗尔·曼朗..你说你要什么?”
拉弗尔的身子僵了僵,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他悚然地朝后一看,但这一眼没看到他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而是看到了一脸写着“我不想活了”的米歇尔。
米歇尔的手抬在半空中,没等他身体反应过来就已经按掉了通话键,恺撒夹杂着怒火的声音被硬生生截断在了半空中。
四周顿时静了静,米歇尔的通讯器响起了一道“滴”的声音。
他僵硬地低头看去,便见到了里德发来的消息,简短得只有一个符号。
LD:?
米歇尔感觉自己的头一跳一跳的痛,他深吸了一口气,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和拉弗尔做,一把拽过虞宴的手就拉着他朝着身后狂奔,只留下了身后卷起的一阵微风。
“拉弗尔,我还需要和你重复多少遍...”
“嘘,别啰嗦了,阿里格斯,我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等我回去说给你听。”
拉弗尔懒洋洋地打断了兄长的声音,他搓了搓自己刚刚碰过衣服的手指,放到鼻端嗅了嗅,露出了一个意外的笑。
*
虞宴刚踏进书房一步,一支钢笔便擦着他的脑袋钉入了一旁的墙壁里,笔身直直嵌进去了一半。
而只是一厘米的距离,那只钢笔就可以把他的头穿出一个洞。
虞宴手里的衣服已经被米歇尔拿走了,对方把他送到门口,就吊着一张脸说是把东西给他送回去,门推了个小缝,那虫就如避蛇蝎般地溜了个没影。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钉在墙壁里的东西,这才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雌虫。
恺撒脖子上的青筋突起,脸上也皮肤也红得吓人,但表情却是出奇的平静,就仿佛刚才那只钢笔不是他做的一般。
里德收回给恺撒注射完的舒缓剂,像个雕塑一样不声不响地站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把“别管我”这招置身事外玩了个明明白白。
“你倒是真有本事,我说的话全当屁是吧?”
恺撒危险地眯起了眼,声音里透着几分森冷。
还未待虞宴开口,那把实木椅子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拖地声,恺撒推开椅子起身就朝身前站着的虞宴走了过来。
“里德不是给你送了东西吗?回你那破地方干什么,存心和我过不去吗?我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虫吗?”
恺撒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渐渐走向了失控。
他望着面前一脸不知所措的亚雌,觉得对方百分之百又是在和他装傻。
“我问你话呢,你去干嘛了?不是说了让你十二点...”
恺撒头发上系着的青石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得叮呤直响,他刚想一把掐向亚雌的脖子,嘴上却突然被抵上了一个凉飕飕的玻璃瓶,他听见亚雌说出了走近这间屋子后的第一句话。
“我去给殿下拿..舒缓剂,殿下不是受伤了吗?”
恺撒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那只瓶子就这么直直顶住了他的嘴,以至于他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
但那冰冰凉凉的瓶子却像是顿时浇灭了心里蕴着的那团火,一盆温水顿时抚平了恺撒炸着的“毛”。
两者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过了许久恺撒才一把打开了虞宴,作势收回了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拿着你那蠢东西滚过来,有事和你说。”这声音不高不低,但明显听着比刚才和缓了不少。
系统在意识空间里看了半天的热闹,在虞宴走过去前插了一句。
“你哪来的舒缓剂啊?”
“不知道。”
“啊?”
“衣服里随便掏出来的。”
系统:不是...真这么随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