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公里的范围内可随意移动,但较为消耗精神力,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
病房内,冼司瞿拉开白纱,留给他的只有一张早已空空如也的病床。
淡淡的消毒水与一抹若有若无的向导素交织在一起,悄然侵入了他的呼吸,勾得他的精神力又开始在脑内横冲直撞。
那种极其渴望得到向导素安抚的欲望,像是融进了他每一滴血液,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瘾,在体内蠢蠢欲动,寻找着释放的出口。
冼司瞿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让房内的空气流通,才舒缓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目光在追踪器上扫了一眼。
与此同时,在楼下追逐秋起暮的两个哨兵回到了病房内。
两人看着冼司瞿,神情有些怯懦:“冼队……人没找着。”
“要继续派人吗?”
冼司瞿攥紧了手中的追踪器:“不用了。”
追踪器的红点,在他步入病房的前一刻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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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洛德下层区-234号街道。
一个青年戴着黑色口罩,一只手插在黑色皮衣里,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公文包,径直从老旧狭小的巷子穿过。
街道的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男人这个异样般的存在,纷纷用一种看着猎物般,打量的眼光注视着。
自从污染区的范围不断扩张,人类的发展受到阻碍,一些城市渐渐出现了贫富差距,大多的科技技术还停留在二十世纪,跟不上发展进度,最终被联邦划分在了离污染区最近的外围圈。
也叫做“下层区”。
男人对此时的场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突然,有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从身后拽住了他。
小姑娘看着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声音娇滴滴的,指了指一旁的糖果店:“大哥哥,你能给我买一颗给我吗?”
“我很久没有吃过了,一颗就好,行吗?”
男人闻言对着女孩温柔一笑,那双在口罩边缘的眼睛显得格外好看,让小女孩脸颊不由自主染上一抹红晕。
他没有答复,只是默默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钱夹。然而,下一秒,他手中的钱夹却不翼而飞。
不,准确来说,是他的钱夹以极快的速度被人偷了。
而刚才跟他要糖果的小女孩,也早就消失不见。
街道的另一端,喧闹声骤然响起,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去,似乎都在挣抢这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男人还是毫不在意,默默从人们视野中退去,走到了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径直朝里走去,最终停在了一扇略微生锈,半掩着的卷帘铁门前。
门内的人似乎也很警惕,并没有直接邀请门外的人进来:“今天不收废品。”
青年笑着开了口:“我来拿之前店铺赊欠我的钱,不会不认了吧?”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
卷帘门渐渐升起,从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老头背心的中年大汉,嘴里叼着香烟,眼神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你进来吧,我把账重新给你算清楚,下次再也别在我这里来了。”
青年轻声一笑,故作委屈:“那怎么行?这地方,就你家最大方给的最多。”
直到卷门再次关闭,大汉带着秋起暮进了密室,便匆匆离开。
“来了?”房间里的男人闻声抬头,看着秋起暮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能解释一下,冼司瞿最近为什么一直在调查你的事吗?”
秋起暮轻轻关上了门,摘下口罩,自觉坐到那人的对面,乖巧地笑了笑:
“那你能保证,我说了之后不生气吗?”
对方保持沉默。
“元元。”秋起暮故意拖长了音调。
秋起暮长相,属于清秀类型的,偏偏又长了一双狐狸眼,笑起来时,眼尾微微外扬,总是在魅惑与清纯之间反复横跳,让人挪不开眼。
这样的长相,往往最能骗取旁人的同情,许多人被他这张脸古惑,误以为他是一朵无害的小白花,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不过,对于亓元来说,他已经对秋起暮这招免疫了。
亓元:“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么叫我。”
秋起暮觉得好笑,想起“元元”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是因为当时他正在执行任务只来得及地扫了一眼对方的名字,没想到把姓看成了“元”,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哪个大男人叫这个名字的。
秋起暮:“好啊,那你先答应我,听到之后不要生气。”
亓元思索片刻:“我尽量。”
听到亓元的回答,秋起暮才放下心来,心虚地挠了挠头发:“其实也没什么。”
“就……亲了他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