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统治一国的强大巫师会分辨不出酒水里被放进了魔药?”
卢平好脾气地回答:“我认为这是作者的用意所在。讲一个作恶者必遭惩罚的故事。”
“这故事真有点血腥,但至少他的女儿们能得救。”伊万斯摇着头说。
“也有观点相信这首诗是个古代预言,那不重要。”赫西说,“作者在最前面写了这样一句话,‘男人们才会争辩是自己一时失手意外害了他人性命,而女人们的杀戮唯有蓄谋已久’。”
伊万斯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明显不喜欢谋杀这个话题:“嗯……听起来很有道理。”
赫西接过卢平递回来的书本,抚了抚页脚:“《神律》初稿最晚完成于公元十三世纪,我想这位作者或许是最早留下明确记录的麻瓜出身巫师。”
女巫的杀戮无需受体力限制,一瓶毒药,一份厄运,甚至不需要念出杀戮咒,普通魔咒运用得当同样能达成致命的效果。女巫们面对丈夫与儿子的残忍不会默默忍受,她们戴着遮掩容貌的兜帽,在夜色下开始密谋,心知理应用杀戮偿还冒犯。
弱者的谋杀是麻瓜视角独有的思考。
“所以在历史上,当麻瓜的女性实施谋杀,她们就成了女巫,被麻瓜社会审判……我爸爸和我说过,猎巫运动时大部分受害者其实都并非真正的巫师。我想,这可能就是关于‘预言’的部分。”卢平慢慢说道。
赫西觉得他肯定是个拉文克劳。
“这里面有没有写,”斯内普突然看着她发问,“那份毒药的配方?”
“药水由新生儿的脐带血、制药人的拇指、一段长发、怨恨的眼泪和一点残破的爱酿成。”
“这根本配不成一副魔药。”
“可是,西弗,如果堂而皇之把制作毒药的方法写个明白,所有人都能拿毒药去害人了。”
“也许——托法纳仙液就是这样传开的?当时人们确实为某位被砍头的贵妇写了诗。”赫西突然有了灵感。
斯内普马上反驳:“托法纳仙液的作用是伪装成慢性病致死,不会导致即时的僵死。”
“嗯……也有可能是第二选择,对吧?长期的、慢性的投毒需要一定条件才能实现。”卢平和气地说。
伊万斯慢慢地看了看她的朋友,目光随即滑向隔间里的另外两个新生。
她问:“托法纳仙液是什么?我预习了一年级的课本,但不记得见过这个单词。”
“一种毒药,我姑妈家收藏了一大瓶呢,可能觉得以后用得上吧。”赫西耸耸肩。
“我从书里看到的,只记住了这些。”卢平说。
“三年级的魔法史课本关于猎巫与诬告那一章提到过这个名称。”斯内普不自在地扭开脸,避开了伊万斯的注视。
“我知道西弗勒斯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女巫,你们爸爸妈妈也都是巫师吗?”
面对伊万斯兴致勃勃地追问,赫西矜持地点点头,没有出声,她还没掌握对斯莱特林以外的人具体描述自己家庭的方式。卢平则坦然回答:“我妈妈是麻瓜。”
“我父母都是麻瓜,”伊万斯说,并不显得灰心,“但我觉得一年级的咒语还不算太难……我不会落后太多的。”
赫西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