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真说自己没有发烧,也像在强撑。
向杉想到自己这样做,以及这举动背后的心理,脸更红了,他咬着内腔,身体自发追逐起凉意,抓住段兮燕的手用脸蹭了下。
反正段兮燕现在是他的恋人,他为什么不能这样?
他抓着段兮燕的手,段兮燕心思往边上偏了下,这样的向杉更像他养的布偶猫了。
段兮燕注意到向杉喉结滚动一下,脖子间系的领带散开些,露出自己留下的掐痕。
他的手被按在向杉的脸上,能感到细腻的皮肤,似绸般顺滑,又是软热的,发烫的温度也被传递过来。
在同情向杉之前,他先动手玩了起来,掐住了向杉的脸,等发现向杉眼中的怨气时,他收回手掩饰性咳了声。
段兮燕抽回自己手,带动的风吹到向杉脸上。向杉清醒了过来,他的大脑终于运转,感到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难受,将领带挑开,开了点窗让寒风进来。
还没等他要说什么,他见段兮燕神色先严肃起来。
他屏息等待段兮燕的话,等来的是段兮燕用手拉住领带的末尾,斟酌语言道:“不可以给孩子们带来不好影响。”
向杉挑起眼,放缓语调,阴阳怪气说:“那可怎么办呢?我脖子上牙印是你咬的,掐痕是你掐的。”
他将段兮燕收回的手牵回来,捏着段兮燕的手指抚过自己自己的脖子,再放到自己下唇。
“你连药都不给我擦呢,老公。”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缠绵,与上次故意戏谑的语气不同,这次多了丝含情脉脉。
向杉太聪明,在他摸索出段兮燕能接受的线后,他放下矜持,温和地去侵略和占有。
并不是说他多深情,而是习惯演戏的人,自恋而胆怯,为了不伤害自己,他们态度若即若离,在真情里说谎,在虚情里动心。
在演入迷时,他们本人也分辨不了是真是假。
“擦药?你车上备药了吗?”段兮燕免疫这个称呼,觉得向杉说的有道理。
向杉垂下眼眸,捣鼓会,真取出支药膏。
在段兮燕伸手要拿的时候,他把手往后移,挤出点透明的膏药,伸手涂抹在段兮燕唇上,眉梢带笑,“总说我有问题,你自己也有问题吧。”
他脖子的掐痕影响不好,段兮燕红起的唇影响就好了吗?
向杉目光锁定住段兮燕,捕捉到他想要躲避的细微动作,加重力气,描摹过他的唇纹。
唇被按着,段兮燕蹙起眉心,他总感觉向杉状态不正常,一会开太阳,一会下冰雹。
对于这类人,他的经验就是逆着毛摸,在对方生气时顺毛,这样对方就会忘掉之前为什么生气。
这招屡试不爽。
段兮燕被锻炼得熟练,他伸出手,向杉脖子还挂着他的领带,他抓着领带的两端,用力一拽,向杉被带着前倾。
在向杉要发火时,他安抚性摸了摸向杉的脸,向杉就安静下来了。
“你这个涂药的力道不对。”他趁机取走药膏,挤了点在自己手上,松开领带,一手将向杉的脸往上抬,一手将药膏涂在他脖子上。
他们原本各坐在车内两端,被段兮燕一拉,都往中间靠了。
段兮燕指尖偏凉,药膏也凉,他涂在向杉脖子上后,能感到向杉呼吸乱了起来。
他凑近了些,看自己留下的杰作,也怪向杉屡次踩他底线,不然他也不会下重手。
话是这样说,他涂药时放轻了力道,指尖在伤痕上游离,晕染开药膏,按揉,在向杉滚动喉结时,他以为是向杉疼了,在对方脖子上吹了口热气。
吹完他才意识到向杉不是他过去照顾的小孩子,不吃他哄人的一套。
段兮燕转念一想,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也没发现向杉晦暗下的眼。
他冰凉的指尖逐渐被向杉的体温同化,上好了药,他极其认真把领带重新系好,多打了结固定。
完成后他注意力才分给别的,终于察觉到向杉灼热的视线,与之对视,“又怎么了?”
向杉放任段兮燕离开,玩味地重复一遍,“我又怎么了?冤枉啊,这次我什么都没做。”
“最好如此。”段兮燕说话时感到自己唇上的药膏,已经干了,但还是黏腻的,有股药味。
他忍着没有去擦,手指点按在自己腿上,听到向杉在问话。
“这么会给人涂药,难道你大学还给在医疗室帮忙?”
“没有。”
“难不成是你给自己涂药练出来的?”向杉回忆时发现一点,“说起来,你还是那年唯一延迟入学的人,因为身体不好吗?”
段兮燕手指顿住,按揉自己的指腹,有些烦躁,“是。”
他刚露出点不虞,向杉就止住了话题。
两人之后相安无事,车平缓行驶着,达到孤儿院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