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出生时,人是一个单纯的个体,不断的社会化后,人变得复杂了。
无论是真的赞美,还是假的赞美,有些人听得多了,还是会陷入赞美的圈套。
两相对比,在张楚名眼里,每次考试成绩单出来后,方虞是他爸提的最多的人,简直是别人家孩子的典范,对他就是恨铁不成钢。
张楚名哭死,他其实也没那么差,但谁叫有方虞这个发光体在,掩盖了为数不多的优点。在他们这些家族子弟中,他不玩女人,不碰黄赌毒,不挥钱如土,顶多玩玩赛车,算得上是良好了,瞎了他爹的眼。
要是他能站在方虞的位置上,当然也是他想想而已,方虞是他崇拜的目标,他不会嫉妒,只会更加崇敬。
领导把剩下的人赞美一通后,打了一波鸡血,最终舍得放他们离开。
回教室途中,陆西宁扑向林一,一把搂住发小肩膀,假装哭哭唧唧地说林一怎么不理他了,冷漠的男人。
林一看穿他的把戏,说他别装了,看着恶心,两人哈哈一笑。
玩笑过后,陆西宁严肃起来,问林一后背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说这茬,他都快忘了,这些日子没感觉到疼痛,后背应该差不多完全好了。林一说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陆西宁不要担心。
怕他不相信,林一还活动活动肩膀脊椎筋骨,捶捶后背,表示痊愈得差不多了。
林一的行为弄得陆西宁胆战心惊,害怕真捶得青紫斑驳,让他收手,行了行了。
听话听一半的张楚名从后面凑上来,手挂在耳朵边上,
使劲往两人靠,一脸八卦,“什么后背?什么痛?发生了什么事,我天天和林哥走在一起怎么不知道?”
陆西宁不客气道,“去去去,什么事都要打听,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啊,八卦男!”
张楚名不乐意了,“什么八卦男,这个词我咋听着这么难听呢,虽说我爱听八怪,但是关林哥,这不是方哥……呃。”
他立刻捂住嘴,好像想到什么,没继续说下去。
陆西宁把张楚名揪到自己左手旁边,他走中间,让林一走他右侧。
陆西宁:“什么,是你自己承认八卦的,怎么后面越说越小声,没吃饱?”
张楚名:“我关心林哥,被你说得我要谋害林哥似的,要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强,换个人来,哪能接受得住你的毒舌。”
陆西宁和张楚名两人拌起嘴来,林一落在一旁清净,免得闹心。
方虞走在三人后面不远处,静静注视前面三人右侧一人,若有所思。
将要分开时,陆西宁忙着和张二哈打岔,总算记起他要说的正事了。
陆西宁:“今晚七点三十我最后一场比赛,记得准备来。”
林一:“知道了。”
什么比赛,什么知道了,张楚名一头雾水,追着林一问清楚。
张楚名小声嘀咕,同为高三生,他还可以打比赛,学校不是一直强调时间宝贵吗?不公平,他也要去看。
适逢收数学作业,宋梨是数学课代表。
收到张楚名这一处时,宋梨照样翻开张楚名的作业,这次数学没空题,写倒是写满了,很多道大题是直接抄答案的。
老胡重点交代宋梨,张楚名是重中之重关注的对象,他的作业务必不能空,有必要时可以辅导一下他。
宋梨看着冷漠地笑了,无言地看着眼前想用书本盖住脸的男生,收走他的本子,警告他下次作业是空的抄的,就自己交给老胡。
轮到收林一的作业,宋梨说老胡有事找他,让他一趟办公室。
既然顺路去老胡那,林一自然便拿过一大半作业本,螺在自己手上,轻松走出教室门,宋梨说下次请他喝奶茶。
两人放下作业,宋梨放下作业就离开了,教室办公室里就他一名学生和几名老师。
胡建国放下教案,扶了下眼镜框,“林一,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林一迟疑一会,马上坚定地说:“胡老师,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胡建国叹了叹气,“我早就料到是这样,但还是想叫你过来确认一下,真的不接受我的资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