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肯定有偷工耍滑的,但是是极个别。
男孩女孩们只能蹲着或弓着身子绑荧光棒,绑完一片区域,林一虎口处已经磨红。
直起身子,腰部在发酸发痛,整个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到午夜做完这一片,终于可以开饭,吃饭加休息时间只有半小时。
饭盒很重,饭的分量很多,菜有三样,菜占五分之一,饭占五分之四,青菜、番茄炒蛋、鸭肉,菜的分量是薄薄一点。
林一掰开一次性筷子,实在饿了低头猛干饭,不出十分钟,这盒饭被他吃完,再灌半瓶矿泉水,打嗝出气,勉强吃饱了。
经过汗水浸泡,女孩们妆容已经花了,脸上没有刚来时候那样精致,灯光照到脸庞,有点油油的。
累极的人不会计较椅子是干净还是脏的,有坐的地方就不错了。一些女孩子就坐在椅子上吃饭,吃饭慢的已经被人赶了。
督导让他们赶紧吃,后面还有一大段区域没有摆放荧光棒。
一些女孩们坐在别人负责的区域,那名督导恶狠狠地呵斥她们,意思是他负责的区域要绑荧光棒,别妨碍他们,还有被巡查的领导看见会被扣工资。
女孩们不懂,明明那名督导负责的区域已经绑完荧光棒了,坐着吃饭都不行?
有人受不了,说以为是轻松活才会来,谁知道被坑了。160块钱上夜班,进厂打工干一天都比这个工资高,真是欲哭无泪。
吐槽归吐槽,一码还一码,干到一半,不可能现在丢下活不干,除非不拿工资,真半路跑路又咽不下这口气。
半小时吃饭休息时间过去,一行人来到体育馆看台的座位。
有个女孩子走到看台旁,往下看腿在发软,直说这也太高了吧,真让人害怕。太陡了,每走一步脚就发软。
要不然这是票价最低座位,位置高看台远,适合视力好不恐高人士坐。
看台的工作也和之前是一样,重复且机械。
到后半段,真的是累了,很多人干活慢了很多,特别是体力透支很快的女生。
林一做惯了累活,感觉还好,不过后背伤到了,背部稍微有点吃力。
从黑夜干到太阳出来,兼职的活干完了,不需要加班。舞台区域还在搭建,灯光装置已基本完成。
督导再次把他们集合起来,需要集体拍照,拍完督导把照片发到群里,水印照片上写着早上六点半。
群里有人问什么时候发工资。督导回复,统计完成后会统一发工资和返还押金,该给的还是给,让他们放心。
林一整晚做下来,脚差点站不稳,脚是软的,手是酸的,感觉比他摆摊还要累点。
他回到家已经八点,刚进家门碰上要出门的陆西宁。
陆西宁喊住他:“林一,你看起来很虚啊,味这么重,干嘛去了?”
林一无力回答他:“夜班兼职,你说虚不虚。有屁快放,我快点要回家睡觉。”
陆西宁便不打扰他,快速麻溜说话,“下周一我有一场网球比赛,记得来看。行,我不打扰你了,回去补觉吧。”
林一:“知道了。”
西瓜在门口挠门,可怜兮兮,幽怨地看着林一。铲屎官,你昨晚去哪鬼混了,不好好陪陪你猫大爷睡觉。
林一一把捞起西瓜,西瓜挣扎着要逃离,铲屎官身上酸臭味快要让它窒息了,好难闻好难闻,快放开本猫。
餐桌上有一份早餐,是小星做的,牛奶旁边放有张纸条。
写着:哥哥,记得吃早餐呀。
妹妹为自己做早餐,林一很感动。
一身疲惫回到家里,家里人为出门在外的人亮盏灯,做份吃的,归来的人真的会很开心。
林一有一个原则就是,无论自己身上多脏,身体多累,都要洗漱干净才能碰床,他受不了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最后一点力气留给了洗澡,冲完凉,扫去不少疲惫感。
沾着床,巨大的困意袭来,不出一分钟,林一已经熟睡,打起轻微鼻鼾。
他梦见,一个身形高达的男人在向他招手,他看不清男人的脸,拼命往前去看,是长大后成熟稳重的方虞。
林一惊醒,他怎么梦见方虞了,麻蛋的,还是长大后的方虞,怎么有一种羞耻感。
林一把脸埋进被子里,啊啊啊啊,给了自己两巴掌,摇摇头,别想了别想了,逼自己远离这个梦境。
他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身体机能恢复不少。
他闻到一股若即若离的气味,顺着气味来源,目标锁定西瓜。
林一捏着鼻子,“西瓜,你怎么这么臭?”
西瓜在林一身上踩奶表示抗议:你才臭!你才臭!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