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店一上午都没开门,张仙影抱着来财一直等一直等,后来,他干脆放弃形象,点了碗炒粉解决中饭,傻乎乎靠着店铺门边,马路边吃,一口粉,拌一口灰,被迫喉结染香,这么做只因为下午也能守在这看看这破店铺今天究竟会不会开门。
算黄苜宿给他安排的任务,张仙影默默暗示着自己一定要完成,因为只有这样,黄苜宿才会开心,她一开心,哪怕是想象中的她的笑容,如果被张仙影看见了,他也会不自觉勾一勾嘴角,然后跟着一块开心。
这种心态对张仙影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人来说,很陌生,他不确定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他又不傻,他能确定自己对黄苜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和耐心。
一个上午过去,一个下午又过去,兽医店大门依旧紧闭,张仙影甚至怀疑老板做了坏事,卷铺盖跑路了,他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难得开口问兽医店旁边的五金店里的一老板。
“大爷您好。”
老头子扶了扶眼镜,啊着下巴等着张仙影下一句话。
“大爷,我狗生病了,在这等一天了也不见隔壁店开门上班,这事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不废话吗?这天冷,你还抱着狗站在这一天,狗能不冻感冒吗?你看看你那狗的鼻子,都结鼻涕壳了!亮晶晶的!”
莫名其妙被大爷批评一通,张仙影把来财搂得更紧些,后面他干脆用自己脖子去贴狗脑袋,无意间探到了狗毛间升起的一丝温暖,那什么洁癖啊,在这一刻都是虚的,小狗狗呢,是一个香喷喷的小火炉,仔细去闻,这香是桃子掺着大米,再盖上一层丝绸的香,是熟悉的黄苜宿的香。
黄苜宿这人很奇怪,一想到她,就让人想起安心的妈妈的感觉,即便被大爷凶了,张仙影也选择平和心态,不争辩:“没事大爷,你不知道就算了。”
谁知道这种问法激起了大爷的好胜心,他必须回答:“喂!谁说我不知道!隔壁那医生虽然我们不熟…但主要都是他的问题,那人非常不爱说话,总要我逼两嘴才敢张口,半年前吧,他把这店租下来开了家给畜牲看病的店,挺好玩的,还真有人把猫猫狗狗当个宝,死了抱着哭,我也好奇就常常看,一来二去知道了他一般没来店里就是回市区的家,不过他都是星期六星期天回家,今天不是星期六星期天?哎呀!你笨!你看看他门上有没有贴电话号码!打电话找啊!”
大爷讲话利索,心肠也挺硬。
张仙影回到兽医店门前,他仰头来来回回甩了几圈,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最后他只能落寞回家,这一路上,他一直有给黄苜宿发去消息。
peace:【没人。】
nudhdndd:【什么意思?】
peace:兽医店闭门图。
nudhdndd:【真是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peace:【?】
nudhdndd:【以往都开门的啊,之前狗狗放他那住院,我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去看狗狗的,他没有一天不开门的,甚至包括周末。】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peace:【哪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都默契知道这巧事的具体,所以默契不讲清晰以避免恐慌。
nudhdndd:【你还没回家?还在外面?】
peace:【不要帮他开脱。】
张仙影还在纠结上一个话题。
nudhdndd:【我没帮他开脱,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嘛。】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对我来说也太恐怖了!我长期接触的兽医医生对我起了歹念?不可能吧,他对狗狗很温柔的。】
peace:【你的安全意识真的很差。】
【医生名字是?】
nudhdndd:【不知道。】
peace:【你常常去那你们不聊天?】
nudhdndd:【他挺闷的,我觉得没劲,我其实不喜欢我说十句只回我一句的人,这样会显得我很疯癫你懂吗?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一般只聊狗狗,但我有主动告诉他我叫什么,而我叫他就只是叫医生,医生,医生,这样。】
人果然还是要多交流,才能知道对方的喜恶,张仙影一直觉得像黄苜宿这种精力旺盛的人会很乐意把精力分享一点点给他这类冷冰冰或闷的人,然后两人之间形成某种很和谐的互补,他太清楚自己的德行,特别是去了韩国一趟,直接给人训练成闷锅。
为了改变黄苜宿的看法,张仙影决定以后多打一些字。
peace:【那你有无医生照片。】
nudhdndd:【没有,我留他照片干嘛,他又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依我的审美看,不帅,我不可能留,我是颜狗。】
peace:【我很好奇,依你审美什么是帅的?】
nudhdndd:【你这种就是啊,不过说实话,除了你,我在落星就没见过一个帅哥,从小到大哈,从小到大我的生命中就没出现过一个帅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我前男友,是校草,但说实话,真不帅,我真觉得他还没我穿上男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