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澜低头,深吸一口气,又抬头莞尔一笑:“五郎英明,泱泱以茶代酒,敬五郎一杯。”
她内心乐开了花,又怕笑出声,只得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用力攥紧强压着心中的喜悦。
贺桦衍拿起酒杯,从江容澜的手臂后穿过去,江容澜愣住。
“泱泱,如今你先被封为婕妤,我们便不能大婚,合衾酒只能等你生产之后喝了。不过,我等不了那么久,想先喝了这合衾酒。”
话落,他举杯,江容澜也被他带着举起杯子,二人一饮而尽。
贺桦衍连饮了五杯酒,江容澜见状,担心道:“五郎,小酌怡情,莫要再饮了,伤身。”
这酒喝得太急容易醉,贺桦衍若是喝醉,怕是会情难自禁。
“泱泱,你心里还是在怪我,还是厌我。”贺桦衍又饮了一杯。
江容澜顿了一下:“五郎,你这是说什么?若是我厌你怪你,又怎么会留下这个孩子?”
贺桦衍难道猜到她打算生下孩子后逃跑了?
她想到这里,眉头微皱。
“你这身衫裙……”贺桦衍指了指江容澜的衣衫,“你明知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却还是穿了,不是怪我厌我是什么?你明知道,我最爱淡紫色,你却……”
他忽然捧起江容澜的脸,用力吻了上去。
江容澜睁大了双眸,不小心将酒杯打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宓盈和康谷德闻声,推开了门,贺桦衍却未停下。康谷德连忙拉着宓盈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江容澜眉头紧锁,用力推着贺桦衍,却无济于事,反而让贺桦衍攻势越来越猛。
她不停地锤着贺桦衍的后背,想以此提醒他冷静下来。
一盏茶过后,贺桦衍才停下来。
江容澜抚着胸口,大口呼吸着:“五……五郎,你喝多了,你莫要忘了我……我有身孕,我们不能……不能有鱼水之欢。”
贺桦衍将江容澜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只是吻你。泱泱莫怕,我不会冲动做别的事情。”
江容澜眨眨眼:“那……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饿了。”
贺桦衍微怔,将江容澜扶起,轻咳两声,唤来了宓盈和康谷德,命他们布菜。
江容澜顿时松了一口气,轻抚着小腹。
晚膳过后,贺桦衍留在了椒房殿。
“五郎,你确定……要陪着我入睡?”江容澜担心道,“我怕你又……”
“放心吧泱泱,我只躺在你身边,什么也不会做。”贺桦衍道。
江容澜半信半疑,还是同意了。
入夜之后,贺桦衍钻进了江容澜的被窝,抱着她进入梦乡……
梦里,江容澜感觉有一只小猫咪在蹭自己的背,还冲她撒娇……
翌日,文德殿。
贺桦衍还未开口,睿王便单刀直入,提起了江容澜封婕妤一事。
“陛下,此事臣极力反对,江容澜乃罪臣之女,不配入宫为妃嫔,更不配诞下皇嗣!”睿王道。
话落,台下的文武百官小声议论起来——
“睿王方才说什么?陛下封了江容澜为婕妤?”
“江容澜还真没死啊?”
“陛下不是一心想封江容澜为皇后吗?怎么封了婕妤?”
“江容澜还怀孕了?”
“肯定是太后从中阻挠。”
“如今陛下后宫有了妃嫔,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趁机送人入宫了?”
……
贺桦衍盯着睿王,沉默半晌,道:“王叔消息灵通,这么快便知晓此事了。”
“陛下,你莫要扯些别的,此事,臣极力反对,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睿王声疾厉色道。
贺桦衍冷哼一声,看向文武百官:“怎么?你们也反对?”
大臣们面面相觑,互相推辞着。
忽然,国舅爷王度之站了出来,他道:“陛下,既然你已经纳妃,那臣的女儿是否也可以入宫了?你当初可是说过,绝不纳妃的,如今打破了誓言,也该给文武百官的女儿们一次机会,臣请陛下选秀!”
话落,有一些大臣附和起来,让贺桦衍选秀,给自家女儿一个机会。
睿王瞪了王度之一眼,又道:“陛下,选秀再议,现在当务之急是废除江容澜婕妤身份,将她下狱处斩!江容澜在外四个月,她腹中的孩子是否为皇嗣未曾可知!切不可让此妖女混淆了皇室血脉!”
贺桦衍闻言,怒目道:“皇叔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