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桦衍霎时怔住。
江容澜没有松手的意思,贺桦衍便缓缓闭上双眸,任由她了。
一刻钟过后,江容澜停下了,迷迷糊糊睁眼,深情地望着贺桦衍。
贺桦衍一时入迷,解开了腰间的革带,嘴里喃喃道:“泱泱,你终于愿意了……”
他欲低头,江容澜莞尔一笑,娇羞道:“太子哥哥,我又梦见你了……”
贺桦衍闻言,睁大眼眸,坐直了身体。转眼,他眉头紧锁,抬手掐住江容澜的脖颈,质问道:“你在叫谁?你竟然还想着他!江容澜,你看清楚朕是谁!朕不是你的太子哥哥!”
江容澜挣扎了几下,又晕了过去。
贺桦衍见状,连忙松开了手,焦急道:“泱泱,你别吓我,我不是想伤害你,泱泱……”
他摇晃着江容澜,江容澜不禁咳了几声,睁开眼看了看她又昏了过去。
贺桦衍顿时慌了,喊道:“太医,叫太医!快叫太医!”
门外的翠环和宓盈听到后,一人去了太医院,一人推门走进屋子。
宓盈瞧着贺桦衍神色焦急,又看了看昏睡的江容澜,怯怯地问:“陛……陛下,怎么了?我家小姐她……”
“她方才醒了,但又……”贺桦衍垂下眼睫,“都怪朕不好,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一时冲动……真不是有意的,泱泱,朕不是有意的,泱泱……”
宓盈蹙眉,听得云里雾里,也没敢继续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心里默默祈祷江容澜平安无事。
一刻钟后,齐太医匆匆赶来,又给江容澜把了脉。
“无碍。”齐太医道,“方才陛下所说,江娘子醒过,那约摸是梦魇了,无意识行为罢了。陛下,你这两日还是不要来了,以免冲动误事。”
齐太医这话,让贺桦衍感到羞愧。
宓盈听着一头雾水,她送走齐太医时,悄悄问了一嘴。
齐太医道:“你是江娘子的贴身侍女吧?我方才诊脉,发现她似乎被人摇醒过,而且脖颈有点微红,怕是被人掐过。”
宓盈一脸震惊:“齐太医你是说陛下他……”
“嘘……”齐太医摆了摆手,“江娘子和陛下的事情,我之前有所耳闻,怕是江娘子梦见了不该梦见的人,并喊出来他的名字,才使得陛下一时失控。”
宓盈深吸一口气:“难怪你劝陛下近几日不要去椒房殿……奴婢多谢齐太医相告。”
齐太医淡淡一笑:“小事一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快回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宓盈微微欠身,小跑着回到了椒房殿。
待她踏进屋子,贺桦衍还在床边守着。
她抿了抿唇,上前几步,大着胆子道:“陛下还是回福宁殿吧,切莫忘记齐太医的交代。”
贺桦衍抬眸瞄了她一眼,缓缓起身:“宓盈,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她醒之前,朕不会来了,以免再……”
他没有说下去,又盯着江容澜注视了一会儿,才迈步离开。
宓盈探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贺桦衍踏出大门,大门关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拿着帕子轻轻擦着江容澜的脖颈,满眼心疼道:“小姐,你真是太苦了……”
贺桦衍回到福宁殿,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久久不肯更衣洗漱。
他回忆着方才的事情,神色恍惚。
宫女们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也不敢下去。
这时,康谷德缓缓走来,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去殿外侯着。
他则走到贺桦衍面前,俯身道:“陛下,今日早些歇息吧,近几日您操劳过度,得注意身子呀。虽然您还年轻力壮,但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说,朕做错了吗?”贺桦衍两眼无神道。
“什么?”康谷德眨眨眼,“您是陛下,一国之君,怎么会做错事情呢?何况您自小严于律己,定不会让自己犯错误的。”
“是吗?”贺桦衍缓缓抬头,望向斜前方的烛光,眯了眯眼,“朕,当真不会做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