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盈听到这句话,内心松了一口气。这场病,竟有了意外收获。
贺桦衍在床榻边守了一个多时辰,宓盈劝他先回垂拱殿,但他非要亲自给江容澜喂药。
“药还未煎好吗?”他声音冷峻道。
宓盈看向门外:“奴婢去小厨房看看。”
她一步三回头,最后心一横,想着快去快回,便跑起来。
贺桦衍注视着江容澜安详的面容,目光从额间移到紧闭的双眸,他伸出手指,拨弄了几下她纤长的睫毛,又看向她煞白的嘴唇,顿时有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他凑上去,越来越低,即将碰触到她的唇之际,耳边响起宓盈的话,他连忙退了回去,大口喘息了几下,渐渐冷静下来。
贺桦衍深吸一口气,瞄到了她白皙的脖颈,喉咙微动。他皱眉,将被褥往上拉一拉,盖住了江容澜的脖颈。
这时,宓盈和翠环端着药走进来。
宓盈道:“陛下,药熬好了,齐大夫说,这两碗必须都服下。”
她走到窗前,探头一看,一脸诧异:“陛下,你给小姐盖那么严实作甚?不怕被褥压着她喘不过气?”
贺桦衍无奈,别过头,将被褥往下拉了拉,白皙的脖颈又露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绷紧神经,坐在床头,将江容澜扶起来。
江容澜睡得沉,无意识地依偎在贺桦衍的肩头。
贺桦衍接过一碗药,放到江容澜嘴边,但她昏睡着无法喝药。
宓盈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翠环忽然道:“陛下,看来只能您先喝下,再喂给江娘子了。”
“什么?”宓盈震惊,那岂不是要……”
她伸出两根食指,轻轻一碰。
“宓盈,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江娘子喝不了药,永远也好不了。”翠环又道。
宓盈蹙眉,看着江容澜,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那便……那便那样做吧。”
千万不能让小姐知道,她的药是这样喝下去的,否则她一定想催吐,不承陛下的情。
贺桦衍饮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低头吻在江容澜的唇上,一点点喂着她。
汤药滋润着她的嘴唇,流入口中。有少许溢了出来,宓盈拿起帕子去擦拭。
就这样,两碗药喂了半个时辰。
翠环和宓盈瞧见贺桦衍的嘴唇发肿,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桦衍沉着脸:“别笑了,别把泱泱吵醒。时候不早了,朕还要会垂拱殿批折子,你们二人好生照顾泱泱。”
“是,陛下!”二人应道。
贺桦衍起身,在江容澜的额间轻轻一吻,迈步回了垂拱殿。
待他走后,宓盈微微一笑道:“翠环姐姐,小姐身边有我伺候着就好了,你忙些别的事情吧。”
翠环却道:“妹妹一个人太辛劳了,还是我留下来帮你吧。”
宓盈本想继续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是还有事,她一个人的确不太行。
她转了转眼珠:“那就有劳翠环姐姐了。”
二人便各自搬了一把凳子,守在江容澜的床边……
贺桦衍回了垂拱殿,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怒气上头。
原来是宣王又来了。
宣王听见了脚步声,连忙转身,一脸讨好地凑上去:“皇兄,臣弟是来向你赔礼的。”
贺桦衍诧异,坐在书案前,盯着宣王道:“老九,你方才说什么?你给朕赔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向我赔礼。说说吧,怎么回事?”
宣王咧嘴笑了笑道:“皇兄,臣弟不该在大殿上提起立微雪为后之事,还与皇兄吵架,让皇兄丢了颜面,臣弟该死。”
贺桦衍不耐烦道:“说人话。”
宣王呲牙笑道:“臣弟想说,臣弟应该在这里,只有皇兄与臣弟二人之时,再提出立微雪为后。”
贺桦衍闻言,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