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划过光滑的肌肤，切开的皮肉能够让人清楚地看到纹理和雪白的骨头。

剧烈的刺痛让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而顾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汗珠滚烫地从额头滑落，他努力撑着眼皮，死死盯着厨房门口。

一，二，三……

“哒哒……”

“啊——”

玛丽捂着嘴，惊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先生！”玛丽惊慌失措，看着浑身都是血的顾良，他脚边掉落一把染血的菜刀，最吓人的是他的手臂，正在不断流血，厚重的血腥味就像铺天盖地涌来的浪潮，拥挤地令人头脑发昏。

“先生！”

玛丽连叫两声，叫醒了自己的理智，她用颤抖的手拨打管家的电话。

顾良看到她打电话，终于可以安心坐下来，他要去医院，他要去解释这一切。

刚刚在电话里，他听到母亲难以掩盖的哭声。

她骂他一句婊子。

婊子。

血液运转的速度远超顾良的预期，失血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支撑不住站立，他靠着冰凉的橱窗，慢慢滑落，脸色惨白，黑色的碎发贴在耳边，乌眸氤氲。

顾良眼中最后映着的是她紧张跑过来的脸。

抱歉，玛丽。

……

……

另一边，陈回坐在高楼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两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手指轻轻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眼底满满地不耐。

“什么事？”

“您好，陈先生。”一人开口道：“我们接到匿名举报，涉及到一桩□□案，需要您协助调查。”

听到他的话，陈回先是笑了笑，明明几人是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但他的眼中并没有这两个人。

两人也知道陈回的身份，不敢撕破脸皮，准备好言相劝，让他走个流程配合，就见到陈回主动伸出双手，挑眉道：“要拷吗？”

两人怔住，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不用不用，只是请您回去做个协查。”

“走吧。”陈回抬手，看了看腕表，说：“我只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警官。”

见两人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陈回的笑声轻而又轻。

“我要是不去，他总会找个其他理由让我进去。”

“您误会了，这次是……”

“走吧，别耽搁时间。”陈回懒得听他解释。

反正都是白解释。

跟人上车到了审讯室，陈回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生面孔，昨晚上的资料并没有这张脸。

“您好，陈先生，我们询问的时候，是不能使用手机的，请您配合。”

“……”

陈回看他皮笑肉不笑，公式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丁点想法，心底有微妙的预感，他把手机放在手里晃动，说：“我是一个商人，现在是信息化时代，最近又忙，我还有好几桩商业合作。”

“无论您有多忙碌，在这里，都要服从规矩。”

“就算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整个A市的GDP放缓增长速度？”

“……”

陈回见他沉默，慢慢靠上背后的坐垫，眸中透出几分冷意，“每半个小时，我要看一次手机。”

冷脸人还想说什么，另一旁的同事赶忙应声道：“好的好的，您什么时候想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