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顾雪芽眼中的陌生,谢洲有些无措。“莺莺,你怎么了?我们之前明明约定好了,待你对苏木下蛊后,我们就一起私奔离开云梦,可这几日你非但不来找我,还出现在淮安书院。”
待她给苏木下蛊便与谢洲离开云梦?
顾雪芽有些愣神,她曾经也想过到底是怎样的恨让她对苏木下此剧毒,现下她明白了不是恨,而是因为她要与谢洲私奔。
顾雪芽只觉脑海一阵眩晕和空荡,她忽地想起初见苏木时他独自撑伞离开的身影,那时她不明白,为何曾经相爱的之人,如今却对她冷淡疏离。如今她终于明白她不辞而别的这三年,苏木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一日她不辞而别后,雪地里晕倒的顾莺尾苏醒了过来,只是她所爱之人变成了谢洲。但于苏木而言却是心上人突如其来的变心和厌恶,约定终身之人为了和其他男子私奔,给他下“断肠草”的恶蛊。顾雪芽立即焦急转身迈步走向苏木所在之处,只恨不能立即奔赴到苏木身旁,可那步伐刚刚迈出却再次被谢洲拽住。
“莺尾,你不是说改天要同我一起赏安雍的桃花吗?我已经备好了马车,我现在就带你走。”谢洲边说边试图拥抱顾雪芽,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今的莺尾待她十分陌生,这种陌生让他不安。
“谢公子别这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顾雪芽咬着牙吃痛挣脱他的束缚。
“谢公子,未婚夫。”谢洲低着头,神色黯淡地呢喃着这些陌生的字眼,他记得之前的她分明还一直唤他谢哥哥,她说她厌恶苏木。因为苏木,她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是上次说要一起游玩,我失约了?还是我送你的衣裙你不喜欢,你恼我了?莺莺,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谢洲手足无措地拽住顾雪芽,有些语无伦次。
“前几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与你定亲了,但我容颜尽毁,变成了困于轮椅的残废。”谢洲眉头紧皱地凝视着顾雪芽。“你说我面目可怖,你说我双腿是一摊死肉…”顾雪芽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洲。“你说安雍第一骑师,如何能与双腿残疾的女子成亲,所以你要与我退亲。”
她不知如何直视谢洲的爱,他的爱有多炙热就越证明了往后的他有多无情。“我与苏木已定亲,往后不会再与谢公子私会,我会成为苏木的妻。还望谢公子明白。天色已晚,谢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就因为一个梦你要离开我吗?”谢洲眼圈发红地将顾雪芽按在大树处。“就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事实你要弃了我?”
顾雪芽目光灼灼,神色坚决。“倘若那不是梦,倘若那是会发生的事实呢?”
谢洲脑子一片空白,但现在不是做这些假设的时候,他此次赶来淮安书院带走顾雪芽,不单单是为了他们约定的私奔,更是为了她的安危。他拿出手帕捂住顾雪芽的鼻腔,只在瞬间,顾雪芽便觉身体一阵酥麻。
紧接着,她看到眼前谢洲的脸越发模糊,他凝视着她无奈叹息,恍惚中,她听到耳畔传来谢洲的话语。“对不起莺莺,三日后淮安书院或许会死人,为了你的安危,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
三日后淮安书院会死人?
三日后,那不就是涉猎比赛之时吗?
顾雪芽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但事实确实她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迷离中,她感到一双手抱着她坐上了马匹,而她似乎也离淮安书院越来越远。顾雪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腰间掏出一跟银针,这是她上一世身为大夫保留的习惯。银针不仅能医治疾病,亦能在关键时刻让她清醒。
“莺莺,你不能去书院…”谢洲见状慌张拽紧顾雪芽的衣袖。
三日后也是涉猎比赛之时,顾雪芽直觉谢洲知道些什么,她抬手快准狠对准自己的百会穴,不过须臾思绪逐渐清晰。“为何不让我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