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殿苏缇与陆时惊便各自行了礼,苏缇落了座,陆时惊则在一旁候着。
姜渊未开口,其余人也不敢出声,彭凌青倒是不在意,与姜渊对视一眼便朝着苏缇开口道:“苏贤妃,这几日听闻玉春宫时有宫人进出。”
苏缇本就与陆时惊商议着出宫事宜,彭凌青这么一点,不知她知晓多少,苏缇下意识的有些慌了,却仍强装镇定,衣袍下交叠的双手紧紧捏着生怕露出些许破绽被彭凌青抓去大做文章。
苏缇脑中不断想着对策,与其想方设法将事情撇干净,不如揽到自己身上,毕竟话得三分真七分假才不会被发现。
苏缇起身掀起裙摆便跪在地上道:“此事全是臣妾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苏缇跪在地上,没看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彭凌青,目光直直的朝姜渊看去。
见姜渊没什么表示,彭凌青又下了一剂猛药。
彭凌青身子微向前倾,盯着苏缇,声音倒是柔柔的,仿佛真的想不明白般开口,“苏贤妃这话倒是好笑,我还未说是什么事,怎的就你一人所为了?”
此言一出,倒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真是苏缇做了什么事?
彭凌青倒也没管其余人怎么想的,说完这话便歪头盯着苏缇,却见她面不改色,也不做多余的辩解。
这下子倒弄得彭凌青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莲心也被摆了一道?
彭凌青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在苏缇无错的情况下将她拖下水,这妃位有一人便够了。
看着此刻的局势,陆时惊也反应过来苏缇是被摆了一道,不过还好,前些日她同苏缇留了后手,只要彭凌青未曾抓到真正的把柄,便无大碍。
不过若要解面前的僵局,还需下点猛药,念及此陆时惊缓缓开口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陆时惊此言一出,倒是让殿内众人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
彭凌青眯眼瞧着陆时惊,似要将她的意图看穿。
“何事?”
“回陛下,前几日臣为苏贤妃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身体虽已大愈,可还有些暗病。”陆时惊跪在苏缇身后开口,可却未说是什么暗病,倒给众人留了个钩子。
“陆太医与我说后,我便做主寻了宫人让其出宫时为我寻药。”苏缇见陆时惊与自己打配合,也装出一副不愿被人知道这病的模样,。
苏缇这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言外之意便是陆时惊只负责诊脉,其余一概不知。
苏缇是将陆时惊排除在外了,可也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姜渊不复方才慵懒的模样,前倾身子看向苏缇,“什么暗病需让宫人出宫寻药,朕的太医院没药了?”
“并非太医院无药,而是贤妃娘娘所需之药只在宫外有……”陆时惊继续解释道。
姜渊挥手打断了陆时惊的解释,接着对自己身旁的宫人道:“去查查。”
宫人领了命便去查探了,殿内一瞬间安静的出奇。
不一会,宫人回到殿内,对着众人行了礼,“回陛下、皇后娘娘,奴婢去查了这几日进出玉春宫的宫人,确有此事。”
高巧茗见状立即打圆场,“苏贤妃事出有因倒也情有可原……”
彭凌青打断了高巧茗的话接着道:“这是情有可原还是藐视宫规皇后娘娘心中清楚,若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皇后娘娘这可算是包庇。”
这话一出,高巧茗倒也没法再偏向苏缇,只能歉意的看向她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缇见此,朝高巧茗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便对陆时惊道:“陆太医不必顾忌着我,实话实说便是。”
说完便低下了头,一副失了力气的模样。
陆时惊见她这般,抿抿唇叹了口气道:“贤妃娘娘这暗病是此前小产留下的……”
苏缇从未同她提过,可她此前翻阅太医院的记录时看到过,苏缇因着那次小产落下了病根,从此再不能孕育了。
陆时惊话未说完,彭凌青脸色一变,立即道:“这般说确实是我未曾考证的错了。”
当初苏缇小产便与彭凌青脱不了干系,而子嗣不丰也是姜渊的一大心病,苏缇这招倒是用的巧妙。
“既是如此,苏贤妃倒也无错,宸贵妃也是为了维护宫规,既是如此便都散了吧。”姜渊避重就轻的说着,给这事下了定论。
姜渊看着下首低头的陆时惊,知情不报,还有些刻意撺掇的嫌疑。
“陆时惊这几日……”姜渊说着话,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抬起右手轻轻点着眉心。
“陛下!朔城急报!”
宫人也顾不得殿内发生什么便呈着折子走了进来,此事紧急,若是误了时辰恐怕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