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之桃方才忙着想事情,这会被沉月这么问才发觉手中的茶已经凉了,情急之下将茶喂到嘴中,喝的急,竟是呛着了。
韩珊关了门便见邹之桃被呛得咳嗽,一边是在为她顺气的沉月,也忙上前轻轻拍着邹之桃的背。
过了好一会邹之桃才止住了咳嗽。
沉月伸手扶起因着邹之桃方才的动作倒在一边的茶杯。
“你与……”沉月对着邹之桃开口,却不知韩楹名字,一时卡了壳。
韩珊看得清楚,立刻接上,“韩楹。”
沉月点点头继续道:“你与韩楹便住在此处,若有什么事同韩珊说便是了。”
邹之桃听了沉月的话,连忙道了谢。
沉月说完便离开了,见天色不早,韩珊与邹之桃也回了院子。
“娘亲,昭昭姐姐给我做的小蚂蚱。”韩楹见着邹之桃便朝她跑了过来,手中高高举起苏昭为她做的草编蚂蚱。
邹之桃蹲下身子看着韩楹,伸手将她玩乱的发梢理顺,看着韩楹的笑脸道:“楹儿真乖。”
见韩楹还意犹未尽,想着有些事还要与韩珊说,便对韩楹开口道:“娘要和姑姑说些事,楹儿再和昭昭姐姐玩会好不好呀。”
韩楹听这话,倒是合了她心意,点点头便往苏昭那边跑去。
苏昭将韩楹拢入怀中,笑意吟吟的对着邹之桃道:“邹姐姐就放心把楹儿交给我们吧。”
邹之桃也笑着朝她点点头便和韩珊往房间走去。
韩珊进了屋率先开口:“之桃,韩检到底怎么了?”
见邹之桃面色灰败,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想,“阿检他……”
“死了。”邹之桃抬头看着她,语气中听不出喜悲。
“怎么死的。”韩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问出这句话的,只觉得心在隐隐抽痛。
邹之桃将自己知道的都同韩珊说了,末了绷不住了,带着哭腔道:“阿姐,他们说他是畏罪自杀的啊!”
韩珊见她如此,走上前抱住她。
“痛痛快快哭一场吧。”韩珊抱着邹之桃,轻轻拍着她的背。
邹之桃伏在韩珊怀中,呜咽声自她的咽喉中不断传出,韩珊虽是安慰着她,可自己面上也覆满了泪水。
那是她血浓于水,自幼相互扶持着长大的弟弟,他们还相约着过些日子她回朔城他要带她们去放风筝。
如今怎么就天人两隔了呢?
一时之间,屋内二人低声的哭泣与屋外韩楹天真的笑声交织,显得十分荒诞。
——
月华山庄。
夜深了,姜锦仪着了身宽松的衣裙外头还披着件衣裳,此刻正在坐在书案前练字。
一边站着的幕僚看着姜锦仪笔下的字,试探着开口道:“殿下,南安可要再推波助澜?”
姜锦仪手中动作未停,“别轻举妄动,先观望几日。”
幕僚点点头便没再说话,等着姜锦仪继续开口。
姜锦仪看着自己写的字,见没什么问题,点点头叫身边的侍女将其收好,搁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南安那边可有消息?”
幕僚摇摇头,“这几日除了每日送来的信,倒没有其他消息。”
姜锦仪点点头,接过侍女呈上的手帕,擦净手上的墨渍,将手帕往边上一递,侍女便接过手帕退下了。
“殿下!”
院中传来一声呼喊。
姜锦仪与幕僚一同朝外看去,原来是徽梅拿着封信正往书房中快步走来。
徽梅走入屋内朝姜锦仪行了礼,接着捧着手中的信道:“殿下!朔城来信。”
姜锦仪接过徽梅呈上的信,手指稍稍用力,伸手一探将其中的信纸拿出来。
展开信纸,姜锦仪一目十行的看着。
信共有三页,姜锦仪看到后面重重拍了拍桌子,将信递到幕僚手中,
幕僚看信的空隙,姜锦仪的目光透过窗柩,不知在想什么。
幕僚看完了信,道了声:“殿下,这……”
见姜锦仪点点头,幕僚心中了然,又将信交到徽梅手中。
见徽梅快看完信,姜锦仪开口道:“派人去南安,找到他的妻儿,务必好好护着。”接着又补充道:“算了,你亲自带人去。”
早在陆时惊未来盛京时姜锦仪便派人到了南安,听风阁势大,若能拉拢便是一大助力。
徽梅立刻躬身道:“是。”
“等等。”见徽梅回过身看着她,姜锦仪又道:“莫要与听风阁起冲突。”
听风阁势力范围虽在南安,可这几年隐有往盛京扩张的趋势,不宜为敌,这就是她多次向陆时惊示好的原因。
她知道陆时惊在做什么,若是能得了听风阁的助力,帮陆时惊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