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惊心中不由赞叹明鹤办事利落。
马车一路吱吱呀呀的下了山,到了山脚,陆时惊又想拜会符莳,便叫车夫往月华书院驶去。
到了月华书院门前,陆时惊下了马车才发现未带信物。
见陆时惊在门口站了会,门口侍女怕陆时惊是来闹事的,便上前询问。
陆时惊只得尴尬的表示自己未带信物。
两侍女相互看了看,没带信物便不能进书院,这是规矩,她们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去,担不了这责任。
“小姐,这……”
未说完的话陆时惊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便也没让侍女为难,表示自己稍后就走。
“这是怎么了?”
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
陆时惊回头看,是一侍女扶着一月白色色衣袍的女子自马车上下来。
陆时惊暗自打量,女子看着病弱需人扶着才能站稳,却戴着帷幕看不清面容。
“您慢些。”侍女又道,原来方才的询问是侍女发出的。
见陆时惊打量着二人,女子倒也不觉冒犯,带着侍女径直走到门前。
守门侍女见女子来了,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股脑的将方才的事和盘托出。
只见女子轻轻敲了侍女扶着自己的手,却不说话。
“我家大人问您是来寻哪位的?”侍女看着陆时惊开口。
这一问到让陆时惊面上有些愧色,只想着忘带信物了,却不曾记起问符莳是否在书院。
又见事有转机,陆时惊忙开口:“我来寻符莳符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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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惊不知女子表情如何,只见女子摇了摇头。
陆时惊不明其意,正想询问。
侍女又开口道:“符司业这两日告了假,并不在书院。”
女子又敲了敲侍女,侍女点点头接着道:“若有急事,可代为转达。”
“倒无急事,不过是路过想着来拜见符司业一番。”陆时惊目光微移看着女子。
不知为何,女子虽未开口,也未露面,但陆时惊却觉得她的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位……小姐,可曾在哪见过?”陆时惊看着女子未忍住开口道。
陆时惊低头,瞧见女子垂下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蜷起。
见女子还是不出声,陆时惊心中更是疑惑,却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告了辞往马车走去。
“来日自会见。”
一阵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陆时惊直觉声音便是女子发出的,连忙回头看女子,却见女子身影已消失于门后,只见着一抹衣角,抓不住,仿若过客。
陆时惊不知为何,突如其来的一阵落寞涌上心头。
摇摇头让这些奇怪的想法散开,陆时惊便上了马车。
回府时还早,陆时惊便又去回春堂看了看。
这一去倒好,在回春堂又被拉着讨论了半天医术。
见天色渐暗,陆时惊才被其他大夫依依不舍的放回来。
回到府中,沉檀早就备好了热水。
陆时惊好好修整了一番,换了套衣裙,又叫沉檀将芍药好生养着,这才放松下来。
想着天色尚早,陆时惊让沉檀点了火烛,拿了本书便靠在榻上看着。
正看着入神时,身后突然扑来个人。
陆时惊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只见罪魁祸首坐在一边哈哈大笑着。
见是陆时嘉,陆时惊伸出食指点点她的头嗔怪道:“你个小丫头。”
陆时嘉弯腰拾起方才陆时惊被吓丢到一边的书,接着扮了个鬼脸逗陆时惊笑。
见陆时惊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便同她分享今日的事。
她爱同陆时惊说,陆时惊会听着她讲,若同她母亲说,她母亲只会来上一句“今日又去哪野了?”
陆时嘉只是需要一个能聆听的人,陆时惊和刘启楚是为数不多能安安静静听她说的人。
沉檀和桑鹊便站在不远处守着姐妹二人。
“二姐姐,你不知道,今日我和启楚去了家糕点铺子,里头糕点可好吃了。”陆时嘉激动的同她说着。
陆时惊见她空着手存心逗她,便打趣道:“那可有带回来让我尝尝?”
“对哦!”陆时嘉猛的一敲脑袋,讶然道:“我给忘了……”
众人被陆时嘉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察看。
见陆时嘉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时嘉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呆呆的看着陆时惊,也不说话。
陆时惊见她这呆样,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了。
陆时嘉揉揉额头,嘿嘿一笑“不疼唉!”
“噗嗤!”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屋内倒是一阵欢声笑语。
待众人收起了笑声,陆时嘉便又开始同陆时惊分享着她今日的见闻。
去了哪几家铺子,见着哪些人,哪几个她讨厌的人又出了糗,陆时嘉一一同陆时惊说着。
陆时惊便这般温温柔柔面上带笑的看着她,时不时同她搭话。
过了好一会,夜已深了,陆时嘉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便提出今日要同陆时惊睡。
陆时惊素来由着她,这般请求哪还能拒绝,便叫沉檀了又抱来一床被子。
两姐妹便这般聊着。
陆时嘉睡熟后,陆时惊起身为她掖好被子才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