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街三巷,万头攒动,离开了灯谜摊子。穿过桥梁,凤欢欢走在前面,那口气依旧堵在心口,见目下行人略少,于是定住脚,转头将白苕拉倒墙角,问道:“白姐姐,你以后离那三皇子远点,他对你不安好心。”
白苕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欢儿,我知道。”
“你可知那三皇子的意图?”凤欢欢道。
“我知道。”白苕道。
凤欢欢怔着眼:“那你怎的毫无发应?莫非你喜欢那三皇子?”
“我怎的会看上那三皇子,只是不想与之多纠缠罢了。”白苕道。
“那…….那你为何这般淡然。”凤欢欢实在不解。
“因为………着急也没用。”她在丞相府似傀儡一般,不对,应该是,整个丞相府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谁又能逃脱的了父亲的五指山?认命也好,无能也罢,她头上那只巨掌,她怕是这辈子都逃脱不掉,又何必多牵扯别人。
白苕垂着眼,寒风轻拂,鬓角间碎发舞荡,加之本就略显苍白的脸,生生一副无力之感。她心中油起一抹不适,上前拖住白苕的手,定定地看着她道:“三皇子倒是不足畏惧,只是那身后的慈和母妃才是个难对付的。想必你也收到进宫帖子了,慈和贵妃那赏词会定是鸿门宴,不然,姐姐装病别去了。”
怎么的可能不去,父亲第一个不同意。白苕盖住她的手,见凤欢欢担忧样子,便有意打岔道:“欢儿,谢谢你,我是姐姐,倒是让你诸多操心。别说我了,说说你吧。老实招来,你与那寒理卿到底怎么回事儿?”
凤欢欢霎时小脸一红,羞赧地低了头,说话音都没刚刚的大,软软糯糯道:“没什么事儿啊。”
白苕打趣道:“还想骗姐姐?你一见到那寒理卿,眼睛里别说我了,凤尚书都没了,都是冒着小星星的光。”
凤欢欢猛地抬头,否认道:“我……我哪有啊。”见白苕笑眯眯地瞧着她,她气急败坏地问:“我有这么明显吗?”
“不然呢?我都看得出来,凤尚书怕是早就看出来了。”白苕道。
“好吧,看出来就看出拉吧,反正我就是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凤欢欢倒是想的开,也就几息间,就没了刚刚的羞赧,拉着白苕继续往前走着,“白姐姐,我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她说的很认真,很笃定,倒是惊的未走几步的白苕忽定了脚步,侧头问道:“欢儿,你可想清楚了?”
凤欢欢点头:“嗯,我第一眼见他,心就怦跳,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有一种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她看向白苕,眸中有迷茫,“不知为何,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唯独会对我笑。那张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我总是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他难不难过,开不开心。他难过,我的心不受控制的抽疼,他开心,我好像比自己的事情还要开心。姐姐,这是爱么?”
白苕看她,这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自是幼时失去母亲,内心比寻常人敏感和脆弱。如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怕是早已爱入骨,不自知。
于是,她摸着凤欢欢的发髻,柔声道:“欢儿,这是爱。”
“可…寒理卿对你如何?”她生怕这是凤欢欢的一头热,如若这样,她怎的能放心。
凤欢欢眼睛眨了眨,慢慢踱步,好似陷入回忆:“他待我极好,从不对我发脾气,我故意闹他时,他从不生气,总是定定的看着我笑。我想见他时,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我面前。他对我言听计从,我想要干什么,即使很无趣,即使很无理取闹,他都会陪着我。”
正说着,白苕从凤欢欢眼底看到一丝落寞,虽只有一瞬。她疑怪,刚想问,凤欢欢忽然开心的跳了起来,“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他。”
即使,她总觉得,寒风辞的目光透过她再看别人。
白苕见凤欢欢如此开心,便落了心,许是刚刚她多疑看错了。于是,便也发自内心笑着:“听欢儿说,寒理卿倒是个不错的男子。能嫁个爱慕之人,倒是很多官家女子求不来的,欢儿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