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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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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冥穷之鲲,撼天地之存。

盖将自其变吹沙,寄山涧涓流间,渺石缝为天地。

朝朝之须臾,藏幽地,只见月明。

寒风辞笑了笑,嗟叹:“这怎不算得偿所愿。”

却说那晚凤欢欢梦中呓语,不多时,寒风辞忽眉宇紧蹩,瞬移院中,忽闻见一少年站定瓦顶之上,见他,低笑一声,看似已候多时。只见那登高少年一跃,瞬息稳坐于腊梅树下的石桌中,再一挥衣袖,白玉茶具显现,于是安座饮茶。

寒风辞见状,浅笑,随意落座,拿起茶杯,汲了一口茶,“时喜,你这般有闲?”

时喜抬眼,别头一笑,“风辞,你莫不是忘了凡间一年,天上一天。你可是好几年没见着我了,怎么?我还来错了?”

“行,说不过你,找我何事?”寒风辞道。

时喜拿着茶杯的手定在半空中,略有埋怨道:“怎么?我找你一定要有事吗?”

“倒也不是,有事就先说事。”

寒风辞依旧一副冷神模样,若不是看到他微微上挑的唇角,此时,他怕不是要质问一番。

“事儿嘛,倒是有一件,对我来说,乃是大事。不像某些人,倒是没良心。我这千里迢迢的来,还得自备茶具。”话刚落,时喜便又挥袖,桌上泛着红光,模糊中,四瓶桂花酿逐渐显现,时喜看向寒风辞,傻乐一声,“北冥神君,生辰快乐啊。”

时喜的容貌似是长不大,永远停留在弱冠之年。他的唇角时常挂着微笑,那双黑曜石的眼永远闪烁着光。每每一乐,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倒是一副傻兮兮的憨样。

寒风辞收回视线,笑着摇摇头,“你倒是记得清楚。”

“你这话说的,整个三界怕是找不出第三个人知道你生辰了吧。”正倒酒的时喜手忽一顿,悄悄摸摸抬眼,似是不敢与对面之人对视。心里不停叨咕:完了完了,说错话了。他观察着寒风辞的神色,慢吞吞地将酒倒满,端起,送到对面。在此之前,他脑袋里飞速旋转,想着怎么将刚刚无遮掩的话给圆回去,于是,他又憨笑一声,“风辞,兄弟我祝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兄弟。”

寒风辞接过酒杯,轻笑一声,“本神准了。”

月光伴美酒,嗟叹茫茫岁月。对于寒风辞,二人确是许多年未见,不知觉地多饮了几杯。时喜放下酒杯,看了眼那廊檐下的鲲鹏灯笼,问:“等了三千年,值得吗?”

“花易残,雪易散,人心易变。可独独我这颗心,是冰心,一旦装了个人,她就在也出不去了。”寒风辞淡淡道。

可他越是清冷,时喜越是心疼。回想当初,寒风辞与凤舞灵谁人不羡。就连他,都认为凤舞灵会嫁给他。漫长岁月相知相伴,终究敌不过昙花一现。时喜垂眼,许是借着酒劲儿,问出那句一直想问的话:“你恨吗?”

他抬眼,又问:“恨她狠心将你关进锁灵阵受万道天雷,恨她将你的真心狠狠践踏,恨她………让你失去了一半神力吗………”

时喜越说越激动,只因寒风辞从北冥锁灵阵逃出时,血染月白袍,鞭痕如沟壑狠狠地刻在他的背后。

那日,他刚从凡间归来,刚回到时喜山,一眼便看到寒风辞如孩童般蜷缩在银杏树下,那满地金黄的叶子早已被侵染成一片红海。他当时吓得双腿瘫软,直到寒风辞抬眼看他,方松了口气。那一次,他养了五百年。直到渐有起色,便默默离开时喜山,只为寻那为了躲避寒风辞,宁愿祭出凤凰翎羽跳入轮回崖入凡间厉劫的凤舞灵。

他的确不懂,尤其看到从北冥逃出的寒风辞。他甚至想过,如若有女子这般对他,他定会恨到化为星沫,此生不复相见。

可他却从未在寒风辞脸上看到一丝恨意,他一把将寒风辞手中的酒杯夺下,再问:“你真的不恨?”

他摇头,说不出什么情绪,只得淡淡道:“醉了心,分不清。”

“恨,也是想。”他抬头,看着勾月,淡笑:“她入了我这颗冰封的心,大抵………是她的悲哀吧。所以,她恨我是应该的,我又怎会……舍得恨她。”

“凡人都看的透彻,我成了三界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不被祝福的神。她有什么错?错的是我爱她,深入骨髓的爱。是我…….没放过她。”

时喜不知寒风辞花了多长时间才能说出这番话。

他爱凤舞灵,也最接受不了她不爱他。总之,那一夜,那一瞬间,遂是六方冰晶失了五方般破碎。直到他离开,寒风辞依旧坐在腊梅树下怔看着那扇鲲鹏灯笼,嘴角噙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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